戴氏整日在他耳边耳提面命,“琳儿,你何时结婚啊?”
送走三叔一行人,在正门遇见了侯着她的戴氏。
新皇驯良,不是猜忌之人,早早筹办的机谋心路,在他面前,都不作数。
他道,“母亲,等老祖宗丧期毕,你替我寻一寻罢。”
难以置信,发信回京时,却又听闻,家中大哥葛琼被放逐了。
三十岁的年纪,家里的门槛都要被蹋破了。
措置完家中大小事,送三叔一行人出巷。
葛沁便兜住了他的脖子,低低笑开了,亦与身边的父亲做了一个鬼脸。
戴氏欣喜,“儿子,你说的但是真的?”
贬谪后的第二年,他听闻家中三叔结婚了,娶的不是旁人,而是她惦记好久的心上人。
他跪了三日,底下两个模样精美的孩子,一旁作陪。
大略是葛沁这孩子太像他母亲了,便很和他眼缘。
她过得很好。
实在是两个孩子太小,跪不住多久,到了夜间,他竟然瞥见了那人款步走来。
直至裕亲王失疯,封地尽收,京中局势又变了个遭,坐在天井里,他恍然,才想明白,昔年三叔的苦心。
葛沁灵巧,不无怕生,甚么事都要拉着他,诺诺喊,“琳二哥,我腿疼。”
三年不到的风景,他已然从翰林院调出,进军了内阁,成了京中四大阁老当中最为年青的一名。
看的目炫,他任点了一个,“就这位罢。”
随行的部属觉得他是受了冻头,道,“田里枯寒,不如去草舍里坐坐。”
“琳二,”三叔却一如畴前那般唤他,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勿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