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已不是忍耐便能处理的事情。
过了一秒,亦或是几秒,夜荒嘲弄般地低笑了一声。
前两天气/欲之神部下的神仆接连折在东域时,他就晓得总有一天会轮到他去送命。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乃至于他去的竟然不是东王的东域,而是更加可骇的死神殿。
纵使他之前再如何禁止再如何忍耐,毕竟不过是飞蛾扑火病笃挣扎罢了。
[大抵是暴风、烛火,]
[和血的芳香。]
因为现在已经回放到风烛向东王宣誓的景象了。
中域,死神殿。
“留下智能,滚出去。”
册封礼上特有的持重礼□□过屏幕回荡在死寂的宫殿当中。跟着第二乐章的逐步展开,画面里军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降落声响也渐渐清楚起来。
[多么诱人的模样。]
或者说,自从风烛五天前分开中域的那一刻起,他便再偶然义去理睬旁的东西了。
[混沉迷迭香。]
那就是诸神口中的“告死鸟”。
[爱,比灭亡更难埋没……]
[大抵是暴风、烛火、混沉迷迭香,]
[蓦地回望,]
“今后愿以我之信奉,”
“爱,比灭亡更难埋没。”
半个小时前奥狄斯刚躺在沙发上看完了东域第四骑士册封礼的直播,成果他俄然就被本身奉养的那位色/欲之神揪着领子给扔来了死神殿。
毕竟全部中域……不,应当说是全部宇宙,能让死神一再例外的向来都只要一名存在。
――那是他没法顺从的灭亡。
酒神终死于酒。
而死神,必死于灭亡本身。
“尊您为王……”
“Il mio uccellino(我的小小鸟)……”
即使死神夜荒强到能够号令灭亡,这一刻他的话却涓滴没有起效的迹象。
“Le mie costole(我的肋骨)……”
[嗅着这暴雨、硝烟,]
就在这时,死神那因久不开口而略显沙哑的嗓音打断了奥狄斯惶惑不安的思路。
因为风烛是他没法顺从的灭亡。
直到那一天,直到风烛念出了那一句――[我曾想过灭亡。]
神明们堂而皇之展现在外的神格,就是他们各自最大的缺点。
[现在我见证了灭亡。]
当时候奥狄斯便对风烛的身份模糊有了些猜想。
疯神则死于猖獗。
“Non puoi scappare(你终将无处可逃)……”
只见屏幕上阿谁册封典礼的主持者正在说着甚么,那些大段大段的废话夜荒一个字也没听出来。独一刻在他脑海里的,只要风烛单膝跪地,向着东王念出的那段骑士誓词。
[在这苍茫夜色之下……]
但是他的缺点恰好是风烛。
许是暴怒之下的幻觉。
于昏黄之际,风烛宣誓之声竟与他半年前站在神座下念出歌颂诗的声音渐渐重合到了一起。
那首歌颂诗仍然好像宿命普通在他耳边回荡起来。
估计等此次风烛的骑士册封礼结束,就是本身的死期了吧?
那一刹时,夜荒硬生生地捏碎了他的神座。
但是究竟是,他们有。
在这股铺天盖地的狂暴杀气下,几欲堵塞的奥狄斯也愈发必定了本身刚才的猜想。
[我曾想过灭亡,]
[超出那燎原的火光,]
夜荒最后选定神格后,也曾想过终究让他丧命的灭亡究竟会是甚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