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夔再次焦心肠望了望东南边向,因为他的直觉奉告他,仇敌就藏在阿谁处所,可惜一眼望去,几处山口都还是空空铛铛的,全无半点人踪。
而令人奇特的是,韶州城东门固然每半刻钟就要涌入一队兵马,但是现在的城头上仍然直立着的宋旗未换,而很多元军兵士正拿着刀枪剑戟在城上呼呼嗬嗬地假装对砍着,就好似是演武普通。
“多数督,快看!”亲兵首级的高呼,令吕师夔回过神儿来。放眼望去,只见两三里外的敌军步兵大队俄然停了下来,并且另有很多慌不择路,或是马惊了的敌军马队,正在直愣愣地向着步兵大队撞去,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的混乱。而紧接着,敌军的步兵大阵俄然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开端极速地向后退去,并且越跑越乱,就像一团被压紧的头发,一放手,便立即无序地收缩起来。
“赏令媛,封千户,活捉蔡蒙吉!”
宋军的马队早就跑进山不见影子了,而宋军的大队步兵方才冲锋之时跑得不快,是以离山口较近,而现在掉头回窜,更是快速非常,吕师夔的亲兵们固然打马急追,但却还是让大数步兵早一步窜入了山中,而其他四散逃窜的零散宋军,吕师夔的亲兵们也懒得分兵去追,毕竟保卫多数督才是他们的本分嘛。
吕师夔身为文臣,虽不精武技,但其出身将门世家,却也绝非文弱墨客一个。而不管是在宋在元,此人都能为领军之将,便足以证明其颇知韬略,家传不虚也。
本来多数督在等这个……亲兵首级如有所悟,望了自家仆人一眼,心中一时候尽是崇拜。
说实话,吕师夔对于这个一向躲藏在山中,将本身逼得到处被动的敌手,还是很有些惺惺相惜之感的。
而就在现在,只听多数督又命令道:“传令,命史煊速引本部来援,韶州城内诸军留半数戍守待命,余者皆出北门,携十五日口粮,沿保水东岸往南雄方向行进,若敌北退,则合而围之;若敌入山,则自行东去,于龙南城外待命。再者,速令南面山口的探马赤军和轻骑沿山脚迂回向东,断厥后路,务责备歼。去吧!”
吕师夔和其亲卫们皆作此想,但是,很快他们就窜改了这个设法……
为何还不来呢?莫非山中底子就无大队敌军,而只是疑兵么?
当然了,说是带队冲杀,实在吕师夔是被八百亲兵层层包裹在中间的,而普通环境下,只要这八百马队还没有死完,那他是连剑都不消挥一下的,纯属走个过场罢了,不过这份胆气还是宝贵的,而将是兵之胆,主帅带队冲阵,确是可令士气大涨的。
高额的赏格一出,八百铁骑顿时喝彩震天,士气刹时达到了颠峰,纷繁再次催马提速,向着敌军大队……不,应当说是向着前面那群连马都没有的叫花子奔驰而去,恐怕慢了会被旁人把大功抢去。
嗯,不管如何,悍不畏死的敌手都是可敬的。
吕师夔这个动机还未转完,敌军马队的行动便否定了他这个设法,只见那群骑在顿时的叫花子转向以后,竟无一人敢兜向本身后路,而全都是快马加鞭地向着东侧群山当中逃去,你追我赶,四散鼠窜,毫无半点队形、章法可言,这清楚就是崩溃嘛!
敌军有古怪!这是吕师夔本能的反应,而其亲兵也做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