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咳咳,虽说贤达有大有小,本质良莠不齐,此中不免异化着一些貌似人才的废料,但不管如何,即便难以将这些人培养成无坚不摧的大杀器,但本着废料操纵的原则,凑吧凑吧,至不济也该能组合出几面肉盾来挡箭吧……?
尔且细想,汝等师兄弟们成日里一口一个恩师的叫着,虽亦无错,但若传入其他将士的耳中,不免会令人生出亲疏有别之感,芥蒂亦随之暗生也。
“噗~~~”
“哦?侯焘来了?”
既然存了皋牢之心,那就不能过分端架子,总要给人点靠近感才好。但若一开端便示之以靠近,不免又会令民气生娇纵,是以,卓飞先摊在椅子上摆出一副不觉得意的模样儿,只等侯焘行了大礼以后,这才从速起家,绕过书案,双手虚扶,笑呵呵地言道:“侯贤侄快快起家,现在又没有旁人在,你我叔侄就不必如此见外了嘛……快起来,快起来。”
大人勿忧,末将既然投身行伍,便已视生为死,浑然无惧也!”
“尔……咳咳咳!”
…………………………
“不…用…了……”
焘心如此,唯惜力小而终不得机,常郁郁。不想吾今竟得大人之保举,赐以击敌之缘,吾心实喜之!
折腾了一阵儿以后,侯焘便在张跑的引领之下,进入了中军大帐。而这小子一进帐,也不二话,立即便抱拳折腰,对着正偎靠在皋比金交椅上打打盹的卓飞,深深地施了一礼,朗声道:“末将侯焘拜见知州大人。”
卓飞白了二门徒一眼,问道:“说吧,啥事儿!莫非你小子又烤了些吃食来贡献为师么!唔,如果如此,那倒还差未几……”
可谁知身后又传来恩师的声音,只听卓飞言道:“且慢!”
“咦?恩师,您老为何要瞪着徒儿?”
人家前来拜见,卓飞天然不好拒人于千里以外,因而摇了点头,说道:“无妨事,无妨事,既然侯营正来了,那便请他进帐叙话吧!”
“混账!”卓飞把脸一板,斥道:“令行制止,此为兵家铁律,而本大人身为一军统帅,所言所语,皆是军令,汝不遵军令行事,其罪当斩!”
“哈哈!贤侄公然是个慎重老成之人!甚好,甚好!不过这里没有外人在,贤侄却也不必拘束,不必拘束了!”
“唔,跑儿,为师不是说过今后在军中要以官职相称么?尔怎地记不住呢?”
卓飞经验了徒儿张跑一顿以后,见对方吓得噤若寒蝉,不由得心又一软,便放轻了语气说道:“唉,为师骤降低位,定招人妒,吾虽不惧,却也不想多生枝节,又岂可等闲授人以柄乎?唔,如此说,本官的情意,尔可明白了么!”
“嘿嘿,恩师若想吃徒儿制的烤食,那还不轻易么!不过,这回倒是东城营的侯营正前来求见……徒儿跟他说您老怕是已经歇下了……以是,您老如果不见的话,那我这便去回了他,请他他日再来好了?”张跑察言观色,谨慎翼翼地禀报着。
侯焘心中感慨,暗想到:前两日交友之时,卓公子尚是白身,今却已是一州之父母也!而如此高位,即便是吾侯家先祖却也未可及矣!……唉,卓大人今仍视吾为侄,这回吾可算是攀附了啊!
“好!说得好!好一个视生为死,浑然无惧!哈哈哈!”卓飞击节赞叹,大笑了一阵,又进前两步,一把扶起半跪着的侯焘,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冲动地说道:“神州各处烽烟,鞑虏铁蹄残虐无忌,杀我父,辱我妻,奴我子孙,直视我中原万民如刍狗!而吾等身为血性男儿,徒自苟活,又得何益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