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见曲正面色慎重,先是一怔,又诚心肠说道:“不知曲兄到底有何不解之处,小弟自当知无不言。”
使司衙门的人都晓得,这个希奇古怪的部分,便是卓飞卓公子鼓动着马大侯爷搞出来的新奇玩意儿,而本着举贤不避亲的原则,忘我的卓飞卓公子更是保举了他的四门徒李刚来出任这个古怪部分的第一任所长,卖力首届技术大比的一应事件。
再说这俩人相视大笑了一阵子以后,干系也似靠近了很多,而曲正又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借机问道:“李兄……嗯,李兄弟,曲某有一究竟是不解,还望李兄弟能为吾解惑。”
“啊!”
曲正实在想不到本身在临江文会上阿谁没有好了局的豪举竟然会博得卓飞卓公子的必定,而为了这个豪举,他老爹也没少抱怨他无端惹事,差点获咎了张知州,为家属招来费事。
可惜,固然曲正深明此理,但是他现在却已经被李刚口中的阿谁貌似天大的启事给吓住了。猎奇心大盛之下,曲正实在是想要搞清楚此中的内幕,即便是有违了君子风采,唉,那也只好诈做不知了……
曲正为人朴直,有涵养,知进退,交游广漠,经历也算丰富,若从大户人家以群计产出纨绔后辈的速率和范围来看,那曲正此子确切算是个少有的良才了,并且此子本就脾气温谦,再主事岭南文会几年以后,则更是变得言语得体,夷易近人,与之来往者皆有如沐东风之感。
“李兄过谦了,于公,李兄曲直某的上官,曲某理应恭谦。于私,李兄乃是卓公子的爱徒,而卓公子又是侯爷他白叟家的义弟,当曲直某的祖辈了,这么算来,曲某能敬李兄为兄,已是超越了辈分,占了很多便宜啊!”
因而,公理感爆棚的马大侯爷亲身带队去将那家黑人的赌坊查封,又将赌坊老板打入了大狱,将败家子输去的产业十足都还给了这家的女眷,此事在梅城也颤动了好一阵子,而马大侯爷更是是以而落得了个为民做主的彼苍隽誉。
诸位怕是也看出来了,和李刚说话的这位三十多岁的文士,不是别人,恰是城西曲家的嫡宗子,将来曲家的家主,岭南文会的主事,曲恰是也。因其在临江文会上表示出了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品德,以是卓飞对此人印象颇深,因而便在马大侯爷面前保举了他,也不知怎地,马大侯爷心机一转便把此子塞给了李刚做帮手,一同来督办技术大比之事。
金榜提名已然有望,曲正不免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便将心机都依托在了赋诗填词之上,却不想几年下来,竟然博得了个才子的隽誉,又被本地才俊推举为岭南文会的主事,整天里和一班文友们踏青玩水,吟诗辩论,日子过的倒也清闲安闲。
卓公子,卓公子他竟然懂我!知我之心,实为吾之知音也!
不过嘛,曲正毕竟也是个文人,大宋朝向来重文轻武,武人多数是职位低下的。而曲正虽不至于太太轻贱武人,却也多少难以免俗,初时贰心中对于马大侯爷将他置于武人之下的安排也很有些不太舒坦,以为马大侯爷出身行伍,这么做怕是决计要借他的任职来打压文人的职位。
北城,侯府东面,隔了两条街的处统统一座占地不小的宅院,户主本是一名告老回籍的知县,官儿固然不大,但其宗子倒是工部下辖文思院的一名监官,卖力为朝廷制造金银、犀玉等器物,倒也是个一等一的肥缺。可惜,厥后帝都沦陷,宰相陈宜中带着两个小龙子出逃了以后,临安剩下那些没来得及逃窜的大小官员们根基上都跟着天子老儿一起投降了蒙元朝廷,这位文思院的监官天然也只能随波逐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