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被大雨打落,半长不短的头发四散披下,卓飞状若疯魔的仰天大笑道:“任尔等癫狂决死,又能奈我何?吾有三味真火在手,尔等终是扑火之蛾,好笑,好笑也!”
咻咻咻~~~
“哦,本来如此!”元敬恍然大悟,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大对,因而又问道:“既然太祖早有安插,那大可先行铲去此处杂草,又何必如此费事。”
“本门的开山祖师竟是太祖之徒!”
“哈哈哈哈啊哈!”
接着卓飞又扫视诸将,正色道:“方才标兵的回报诸位也都闻声了,因大雨导致东面山体坍塌,堵住了东去的山路,现在吕师夔的七千轻骑已经沿河折返,估计傍晚前便会赶至此处,以是我们还是早做安插,攻他个出其不料,就算不能全歼,但如何也要让他死伤大半才是嘛!”
仇敌已然胆怯,现在恰是痛打落水狗的良机,而卓大人还在这里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让几名一向没出上甚么力,很有些不融入感的义兵将领非常焦急。
“众将听令!步兵副将各领千名义兵,分离潜于河道两侧山头,鞑虏轻骑至,任其颠末,不得反击,而后本帅则领亲卫在……。”
紧接着,这熊熊烈火便向着四周敏捷的分散开去,一条条火龙,快逾奔马,转眼之间,便令里许周遭的草甸尽成一片火红,而无数元军挣扎于此中,沐火哀嚎,打滚扑水,此情此景,自山顶望去,直若人间炼狱,对人的震惊更胜于方才十倍不止。
“好,元敬问的甚好!唔,实在六合万物,皆有其赋性与变性。而元敬所问,只是不明火性之故也。”白须老者说到此处,面色一正,又接着说道:“太祖博学通达,洞彻六合之奇妙,自是熟知火性,而先以烈火油阻敌,实在只是为了烧出一片数丈宽的隔火带罢了。”
“但是太祖的兵力并不占优多少,若吕师夔既不突围,也不攻山,甘心受困于草甸中心待援,那太祖又当如何是好,毕竟东面二十里外另有七千元军的轻骑,万一他们得了动静,逃亡来救主的话,那阳公爷的三千义兵轻骑怕是济不得甚事的,介时吕师夔反攻或许倒霉,但若一心想要遁逃的话,想来却也不算是件难事吧?”
元敬也深有同感地冷静点头,又望了望山下的一片翠绿,无穷唏嘘地说道:“遐想太祖幼年,横空出世,奇谋妙策,焚尽群狼,此等霸气,直令人不堪神驰,只可惜吾晚生了十代,空负所学,竟无缘战阵,整天只得怀想之态也!唉……学这些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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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火带?”元敬诧异地反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