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踌躇了,再来讲说这位孙三公子,实在这孙三公子还真不是那种混吃等死的纨绔子,而现在文武逆转的情势他倒也不是不清楚,只可惜孙三公子毕竟是出身于士大夫之家,这令他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胜感,再加上因自小耳濡目染而养成了他对武将风俗性的鄙夷心态,使他还是没把李刚这个正八品的宣节校尉真正地放在眼里。
世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甚么大堂内已经有这么多客人了,而二楼内却另有一间包厢是空着的。而更让人猎奇的是,花全口中的文公子也不知是何许人也,竟然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让青楼宁肯不赚银两也要留间配房与他?
哐当!嘭!
“尔又是何人,竟敢鹊巢鸠占,霸了文至公子的配房?”一个二十多岁,身着华服的公子哥超出一众家仆晃到世人面前,不但不答,却反过来诘责了一句。
“哦,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上楼好了。”李刚见大堂内的确是人多喧闹,本恐卓先生这般的雅人不喜,是以一闻声另有包厢,便毫不踌躇地应了下来。
世人面面相觑,卓飞更是心想到:刚才听李刚说,这座怡情阁的掌柜花三娘,之以是仅凭着一己女儿身,便能支撑地起如此大的一间场面来,是因为她和前梅州知州毛兴仿佛有那么一段不清不楚的干系,虽说不知是甚么启事此未能嫁入知州府,但前知州与现任知州张大人都对她甚是关照,以是普通宵小是不敢到这里来肇事的。
不过李刚毕竟是在宦海上厮混了几年,从一介小兵升到现在的八品校尉,这中间他的技艺有没有长进不太好说,但这养气的工夫倒是的的确确的被熬炼出来了,以是就在世人均觉得他要暴怒发作之时,却见他面色一沉,又不卑不亢地说道:“路见不平自当拔刀互助,布衣也罢、达官也罢、纨绔也罢、街痞也罢,如果下次再遇了这类事情,那我李刚还是要去管一管的!嘿嘿,再者说了,刚身沐皇恩,责守城防,实在这些也不过都是吾的分内之事罢了。”
这番话说得可谓是刻薄之极了,不但世人闻言以后大怒,纷繁开口喝骂,即便是顾忌对方身份的李刚也是恼火不已,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阴损的公子哥给抽趴下。
“鄙人李刚,宣节校尉,权北营营正,责城北卫戍武防,未知公子何人?所言又是何意?”李刚不卑不亢地揣着明白装胡涂起来。
“校尉大人,卓公子,小店本日客人颇多,这大堂实在是有些拥堵了。不过,本店二楼南侧另有间包厢,虽说狭小了一些,但位置倒还算不错,不如请诸位移步登楼可好?”龟奴花全陪着谨慎轻声问道。
李刚打动地双目泛红,便也不再言语。而卓飞却非常诧异地想道:咦!真没看出来,我这个傻缺儿门徒王挫竟然还能说出这么有层次、有人道的一番话出来啊!这夯货前两天还连师弟卖祖业换来的钱都要欺诈了去买酒的啊!如此看来,王挫这小子在为师我的以身作则之下,也开端晓得为别人着想了……
“诸位不成出来,不成出来哇!”
“公子客气,李刚不过是一介武夫,何敢受大人之称。”
“哦,刚倒没这个意义,公子想偏了,我到现在还不知公子是何人,又何来配与不配一说呢?”李刚心道,问你几次身份,你都用心躲避不答,我如何晓得你配不配呢?哼,就算晓得,我也装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