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时过半(8:00),守了一夜,天快亮时才迷含混糊睡着的王挫俄然被一阵短促的马蹄声吵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骨碌爬起来,渐渐地移到山坡顶上,探出半个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奔驰而来的一名骑士。
听到大哥由衷地歌颂,颜润非常有些对劲,可他嘴上却连声谦逊,直道不敢当,不过到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地又显摆道:“不瞒大哥说,实在小弟连敌将如何故火箭烧林都猜到了。”
王挫满面猜疑地望了望张跑,心中另有很多话想问,但他却也不敢迟误,因而勒马转向,大声道:“且随我来,徒弟怕被敌军标兵探得,离得还远,得翻过东面那座小山才行。”
张跑惊诧,见恩师仿佛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说,回身便要去找郎中敷药。
颜润点了点头,目露不屑,撇了撇嘴说道:“哼,只可惜敌将聪明反被聪明误,画蛇添足反类犬,哈哈哈,我颜润又岂会上了他的当!”
“徒弟另有叮咛?”王挫惊诧回身问道。
“挫儿停止,不得乱来!”
张跑心虚地望了望卓飞,满面羞惭地将事情颠末全数说了一遍。
百户的话没说完,不过费清也挺明白了,人家的意义是说,如果仇敌要埋伏,那也不成能把滚木拉得太远,毕竟这东西很重,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再拉返来安设到位的,并且,这两侧山坡陡峭,就算仇敌真的放了滚木,那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转眼间,俩人便来到卓飞帅帐之前,也不通报了,直接便掀帘而入。
颜润闻言,更对劲了,哈哈大笑道:“这沿河通衢平坦宽广不假,可大哥且想想看,我们来时,不是曾路过一大片菠萝蜜林么?”
颜润摇了点头,笃定地说道:“大哥,敌将如此费经心机,想必然是因其兵力不敷,难以分兵伏于两路之故。是以,依小弟所见,敌军兵力恐是未几,最多3、五千人矣,毕竟以六万人围住韶州城已是吃力,又岂有分雄师前来设伏之理也?”
不过费清又想到了新题目,只听他问道:“贤弟,如果敌甲士数未几的话,那沿河通衢宽广平坦,愚兄实在是想不出敌军到底有何奇策来伏击我们啊!”
卓飞面显驯良之色,悄悄说道:“既然你要去守着,那为师也不阻你,只是现在已经快至腊月,这夜风甚凉,你小子牢记多裹两件衣服才好!”
“滚木?莫非有伏不成!”费清大惊叫到。
费清心机被颜润瞧破,非常难堪,挠了挠头,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