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得厅门以后,赵淇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愚兄本日得蒙贤弟指导,实是获益很多,贤弟之贤,无与伦比,兄只恨不能日夜聆听贤弟教诲矣......”
世人纷繁感慨不已,这作诗轻易,可若想做出一首好诗却毫不是那么轻易的,不然那万两白银岂会轻松落入孟元义的囊中,而卓飞于半晌之间,便能对炭成诗,固然说话和意境皆不堪那首《菊花吟》来的典范,但这份才情,也足以让在坐诸人佩服不已了。
这些文人雅士,平生就好吟诗赋词,而卓飞无异是当下风头最劲的人物了,他昔日的谈吐和为数未几的诗早就被人编成小册发卖街头了,着名度极高,搁在后代那就叫大腕了。现在天,能在第一时候听到他亲口吟诵出新作,光是这份光荣的经历就充足这些在坐的文人们去处旁人吹嘘半年的了,至于他吟的到底是甚么东西,那又有甚么所谓呢?打个比方说,就像后代那些狂热的粉丝们会去在乎他们的偶像嘴里说的是不是人话,干的是不是人事儿么?
严学谕也感慨说道:“卓公子年幼高才,且见物能吟,七步成诗,大有曹子建之风,公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也!”
赵淇俄然一变态态的接连驳斥了卓飞的观点,这令卓飞有些错愕不解,晓得对方必有后话,以是干脆就不接口了。
“张镇孙倨傲自大,施政不善,乃至于天怒人怨,淇兄为人公理忘我,想来是看不惯其所作所为吧?”卓飞揣着明白装胡涂,想要避重就轻,不谈回报之事。
赵淇欣喜地点了点头,言道:“如此甚好!不瞒贤弟说,兄初来广州之时,见转运司弊政横陈,贪墨成风,本也想克意除尘,剜疮去毒,有所作为也。只惜本地权势盘根错节,情面庞大,而兄又无贤弟之才,几经磕碰以后,也只能黯但是退,以诗画自娱了......”
“卓某酒意上头,实在困乏不堪,就此告别,还望诸友谅宥!”卓飞连连抱拳,再次提出了告别要求。
而听赵淇又接着言道:“然今鼎祚危殆,愚兄身为宗室后辈,实不肯看着祖宗基业为外族所掠,也曾彻夜展转反侧,苦思救国之法,只惜才疏学浅,常常皆一无所得也。现在,弟之新政,如同暗夜明光,乃万民希冀之地点,兄亦然,是以,还望弟能不畏艰险,持之以恒也!”
招牌行动做足,现在的卓飞绝对当得起玉树临风、萧洒超脱的佳誉,跟他一比,在坐的诸人皆禁不住地开端发自内心地感到自惭形秽啊!
不过还没等卓飞抽出被赵淇的魔掌攥着的胳膊,便听赵淇将话锋一转,又小声言道:“不瞒贤弟说,愚兄虽有官职在身,却夙来不喜宦海争斗,是以昔日也不喜交友同僚,而多是寄情于诗画,与这些安逸文人厮混在一起。”
卓飞一听这话,顿感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乱冒,暗骂赵淇言语老是这般含混,实在惹人反胃。
“哦......”卓飞不知赵淇为何俄然说这个,是以只能随口对付一声。
以行,是霸道夫的字,卓飞闻言,恍然大悟,一脸我就晓得这内里有斗争有故事的德行,而赵淇见状,也猜到他在想甚么,便又摆了摆手,说道:“王以行民望官德俱佳,而愚兄本就是个淡泊的性子,以是按说这广中转运司拜托于其也无不成。只是......对了,贤弟可知愚兄当日为何要对张镇孙落井下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