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闻言皆是一愣,马贲挠了挠头,说道:“六叔竟把他们称为......称为黑人,嗯,这倒也算贴切,可他们这副模样儿,直如同冥府厉鬼......您说他们真的......真的也能算是人么?”
“赵经略所言甚是,那少年不来,我们也不好寻去,可现在国势危急,时不我待,总耗着也是不当,以我之见,不如派一得力之人借探病之名前去查个究竟可好?”
贵至象牙、玛瑙、玉器,廉至绒线、白米、梳篦,濠畔蕃市当中,各种货色堆积如山,琳琅满目,南来北往的客商,川流不息,热烈非常......
赵溍沉吟了一下,言道:“少年人一帆风顺,本是志对劲满之时,可却不谨慎丢了官家的亲笔御书,颜面扫地,乃至于表情郁结,这倒也不是不成能......只是,只是如此一来,反倒令吾有些心痒难耐了......唔,据闻官家已入潮州,吾是担忧我们失土在先,而后又无寸进之功,怕是……怕是会招来朝堂诸公的非议......毕竟,毕竟官家已近在天涯啊!”
南濠之修建,感化很多,一来可令商船入濠避风;二来濠通以后,舟楫可直入蕃市;三来濠内储水可被火患取水之用;而其四则是此濠还可堆积越秀山和坡山西麓诸水,再宣泄入珠江,有排水防涝之用,《广州通志》中有对南濠的记录,曰:宋景德年间经略使高绅所辟,纳城中诸渠水以达于海。
方兴再笑,言道:“可不是么,扳倒张镇孙,受利最大的就是他了,不让他出着力,哪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方兴也和赵溍心态差未几,也对这个少年知州非常顾忌,固然方兴还未与卓飞会面,但是只观他阿谁徒儿吴天的品性与行事,便足以晓得其人的可怖了。
“此举不失稳妥,却不知何人可担此重担,万一再激恼了那刺儿头......”说实话,自打东城门一过后,赵溍现在对卓飞可真是相称的顾忌了,他实在有些惊骇阿谁胆小包天的少年知州再在他的大本营里整出点儿甚么惊天动地的动静儿来,以是现在只要一谈到卓飞,他就不知不觉地有些露怯。
卓飞一听,顿感兴趣,因为他久闻南宋海贸发财,而梅州却不远洋,是以无缘亲眼所见,现在马贲一说,倒是正合他的情意。
卓飞已从最后的震惊当中规复过来,心说真没想到早在宋朝就已经有仆从贸易了,而这些被宋人称为鬼奴的人,明显是非洲的黑人,看模样都是被那些波斯贩子发卖而来的。
卓飞哈哈一笑,正想谦善两句,俄然间却目瞪口呆,就跟见了鬼似的用折扇指着火线,张口而不能言。
广州西城外,南濠街,以宋景德年间开凿的南濠而得名,而濠在城楼下,可通航船只,更是可贵一景。
当然了,像果桥和共乐楼这类傲世当代的修建,对于见惯了后代钢架桥和摩天大厦的卓飞来讲,那都是小儿科,涓滴不能带给他甚么冷傲的感受,但这并无毛病王挫这个土包子啧啧称奇不止,而吴天阿谁酸丁则是万分感慨地怀古吟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