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跟着念完,又高举手中已扑灭的香,深深对着面前的供台三叩。
此时,白术手中的香“嗤”地一声窜起一束火光。
忙繁忙碌之间,中秋节悄悄无声地到临。
低着头刚一脚迈出都尉府大门筹办到大理寺门口威风一下,却还没等她走两步,就远远地瞥见了身穿绯红色官袍,拢着袖子缓缓走来的年青男人,他眉眼之间尽是淡然,只是在目光扫过远远地站在都尉府门前摆POSE的一抹肥大身影时,微微一愣。
“二十四卫,锦衣为首。烧过这柱香,穿上飞鱼服,佩带上刻着你的名字的绣春刀,今后,你就是锦衣卫的人了。”
董霓佳的身份算是完整地落实了下来,这件事的性子也从“曲家人蓄意谋反”产生了性子上的窜改——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因为白术这么一句话,曲家上高低下十几口人包含在都尉府的曲朝歌以及他阿谁在冷宫的太妃姐姐,都无形地逃过了一劫。
妈了个蛋。
“哎哟,薛公公是吧?笑就让他笑呗,万岁爷难堪当头就只能蹲在房顶上扯着嗓子尖叫的人凭甚么笑话我!”
比及白术好不轻易逃脱升天,来到都尉府门外,已经是半个时候以后的事儿了。
她将香从烛台上拿开,悄悄甩了甩,将明火甩灭,而后后退几步,面朝那庞大的供台,微微抬起下颚目光从被安排在最高处的初代锦衣卫批示使牌位上扫过,随后,恭恭敬敬地在冰冷的空中上跪了下来。
她恍恍忽惚地发明,她竟然真的等来了这一天——
那一刻白术闻声了“呯呯”的心跳声,阳光从她的身后倾洒而下,祠堂以内,那么多双眼睛都带着笑意瞅着她,一张张她花了几个月一一熟谙的脸,每一张脸都能跟他们的编号、特长、脾气一一对上号。
“不离弃,不叛变,不负任务,尽忠职守……耳不闻朝廷是非,眼之不畏雷。”
这一天,白术从床上爬起来,像是平常一样到都尉府的小厨房里喝了粥啃了馒头,正筹办坐着喝口茶消消食,却被一群锦衣卫哥们闹哄哄地一块儿轰小鸡似的赶出了门,一出门,这才瞥见纪云已经抱动手臂在门外等着,见了她,便不那么和顺地将她拎起来塞进了大澡堂子里。
他们辛辛苦苦忙活了那么久,白术连着蹲那么多早晨的房顶最后又被雷火弹炸了个外焦里嫩,功绩却被大理寺揽了去,都尉府是绝对不肯做这等冷静无闻的幕后豪杰的。
“承祖师志愿,以血染金蟒鱼鳍为最后的素袍。”
在她来得及反应过来产生了甚么之前,大澡堂的木门又“啪”地一下拍在她的脸上。
幸亏白术的这么一句话。
固然人是在大理寺大牢里蹲着。
“承祖师志愿,以血染绣春刀为最后的名誉,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
大澡堂的木门“啪”地一下在白术面前关上。
站在门口,白术的目光扫视,路过曲朝歌的时候,她瞥见对方固然满脸严厉眼中却模糊约约可见笑意,两人的目光在氛围中相对的那一秒,她感觉本身大抵是瞥见了对方微微点头表示。
“天、天降大任,皇权……钦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