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从天而降一抹工致的玄色身影，猫儿一样嗖嗖靠近了，从比来的屋顶一跃至君府后院墙上，弓着背，看了看四周，肯定没周遭没动静，她又纵身一跃，落在院中洁白一片的雪地上！
忠臣的府邸之上倒是一片安好，也就偶尔有人可巧路过，轰动内里的狗叫两声。
灯火透明的街道。
她的绣春刀没有了，很早之前徒弟说过，刀在人在――但是刀没了，只要有象牙牌，她便还算是锦衣卫，没人能用假的二十八字号牌子代替她的位置。
“……”
……………………但是那大狼狗并没有任何动静。
“那东西”，天然是白术分开央城时，扔进君长知后院里的那堆东西――内里除了给牛银花的白术攒下的银子外，另有她的象牙牌――都尉府锦衣卫二十八字号，真正的象牙牌。
“在找这个？”
“……………………………………”
随即便瞥见她家男人拥着个雍容华贵的白裘领子，身着绯红官袍，满脸面瘫在站在她身边――不知是不是在夏季以是显得更加惨白却极其俊美的脸上可见刻薄，他薄唇轻抿，居高临下地看着撅着屁股趴在井边的她。
能够是上年纪了耳背。
站在城墙上的人，只瞥见远远的一根庞大枯木从乌压压的反贼兵阵中被缓缓运出――看不见前面前面扛着木桩的人，仿佛那木桩本身长了脚会走似的。
白术咧开嘴，嘿嘿笑着哈出一股子白气――
噗。
那日在北镇堆栈与君长知时隔几年再见，人们便也只是晓得那是白术与她妹子相逢的日子，她与牛银花遥遥相望，仿佛老死不相来往，后者目不转睛与她擦肩而过……
举着树桩的人扔了树桩，拍鼓掌，在她身后是一群跃跃欲试、就等一声令下就要如鱼贯入的数十万北方雄师――她站在最前面，很有一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式！
“没想到，”君长知微微眯起眼，“她还真有。”
城墙上的人惊呆了，傻乎乎地看着那树桩越来越近，然后“咚”地一下狠狠撞在死死闭合的城门之上，城门收回惊天动地响，就连他们脚下的城墙地盘都是以震惊了起来！
“………………………………君大人。”
【那东西，给你放井里了。】
坚固的雪花被踩出纤细的沙沙声响，落在地上的人呲牙咧嘴，胆战心惊地用无声口型说了句“去你妹的踏雪无痕”――她赶紧看了看四周：她记得君长知家里养了条爱扑人玩的大狼狗。
“啊啊啊啊啊啊！”一名流兵瞎挥动动手中的剑今后退。
“………”
……
――比如前任一品中书省平章政事君百姓老头家中，乌压压一片，仿佛连喧哗之音都识相地绕道走……
并靠着人海战术，一架架搭上了攻城梯――
牌子是用油纸包好的，这么些年倒也不怕被泡坏了，白术越想越镇静，踮起脚噔噔噔便跑到了君长知后院井边趴着看，正揣摩着这大寒天的井水不会给冻健壮了吧她的象牙牌哟，俄然闻声身边“啪”地一声轻响，她微微一愣。
“――叫甚么，干.你娘，小鸡仔胆量，老子是都尉府锦衣卫，举手投降，保你不死！”
这一夜，央城必定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