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决来时,顺带从西番进贡来了几箱珠宝,天子本来想分君长知一箱,传闻君大人当时嫌重懒得抗,就从那箱子里顺手挑走一枚鱼纹簪。
“他来干吗?”
鱼纹意味“年年不足”的祥意,顶上顶级猫眼驱邪庇灾――这东西,本来也就是个有不错含义的珠宝,但是因为被君长知一拿,反倒成了传奇。
不得不说,君长知真他娘是个吝啬鬼。
谁晓得这行动把纪云的目光吸引到了她头上――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过来,后者已经伸手一把将她脑袋上的簪子拿了下来,先是捏在手里漫不经心肠看了看,目光在那鱼纹雕镂以及顶端宝石上一扫而过期,微微一愣,用睫毛粉饰着的眼底倒是各种情感万分,半晌后,他将那簪子塞回作势要抢的矮子锦衣卫手中:“好丑的簪子,谁给你的?”
白术愣住了筹办打道回府的法度,顺着人群一起来到隔壁街,异化在人潮澎湃当中踮着脚往外看,远远便瞥见一顶极其华贵的肩舆被人簇拥而来,在那肩舆中间,是几个身材高大矗立的侍卫,□□结实宝马,而在前头开路的,则是一名周身气场与那些侍卫截然分歧的人,他身批战甲,但是惨白的皮肤以及充满了病容的脸却完整撑不起那副铠甲。
如果北镇王和天德帝兄友弟恭,又如何会在这个节骨眼恰好有个北镇王旧部要倒大霉……
男人想了想,干脆伸脱手将她放在两人中间的簪子拿了过来收好:“罢了,好人做到底,本官便任务替你跑一趟便是……冬狩将至,徐王南下,万岁爷比来忙着,没空理睬你个糟心货。”
白术衡量着那素簪子看了会儿,只见簪子尾部一颗红色的宝石哪怕是在室内暗淡的光芒下也显得特别敞亮闪动,那宝石的色彩像是陈年红酒,却又非常透辟。
君长知无法地瞥了她一眼,没答她的话,却又问:“白术,这地摊货你如果不要?”
“臣,曹瑞安,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子又不是老鼠,乐意去哪不成啊。”白术一边说一边斜睨了面前的锦衣卫批示使一眼,“你又干吗来了?”
“……比来我师父整天跟着兵部左侍郎曹大人,那曹大人仿佛就是北镇王的旧部,当年因为在大风大浪中与北镇王一同站在万岁爷那边,这才升官发财……”
白术早就听过北镇王的名号,也传闻他得了封地后便主动请去北方,到了那边山高天子远,是整日没干功德儿,流连于美色,妾世娶了一个又一个……本日一见,没想到这客岁天德帝刚即位就退下的王爷倒是比传闻中更加夸大,眼底因为纵欲过分而生出的黑眼圈就算白术隔着几层人群都看得清清楚楚……
“假的。”君大人一边清算桌案上的卷宗,一边头也不抬淡淡道,“琉璃说出来的玩意,街边孩童弹珠弹玩耍用的一样的质料……都说了街边货,不信倒是找个懂行的问问便是。”
………主如果一旦领受了君公公那不急不慢的沙哑嗓子设定,仿佛就连比来赏识程度都产生了窜改的模样……
被连名带姓地叫时,总会有一种对方在咬着后槽牙强忍着不打死她的错觉。
“总比你屁都不给还要屁话多的好。”
“哟,你手上这个是初级仿冒,十五纹银怕是买不来,如何也要二十五纹银了!不过戴脑袋上倒是都一样,不靠近了看,如何都看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