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太多,你比平常小孩可爱多了。”
明查个屁,这会儿天德帝的神采看上去的确是想要抽出尚方宝剑将十八捅成筛子——因为十八说的是究竟,之前君长知说的都是猜测,眼下除却刺青以外,没有其他的证据能申明十八到底是个甚么来头,没有证据,就不能光亮正大地办了他……充其量倒是能让他无声无息地死在哪个角落里,不过……
以及,搞了半天都尉府还是有内鬼。
天德帝气急了,桌子上的东西纷繁砸了下来——那此中还异化着一些还未干透的朱砂抹灰与平常墨水,君长知微微蹙眉洁净利落地卸了十八的手脚,扔死狗似的往地上一扔,紧接着便走到中间沾着以免被殃及……白术见他顺手将那火棍子往火盆原位一放,伎俩纯熟得很,也不晓得就这么短短的上任大理寺卿的日子里,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顺其天然——想到这天下上有个词叫“熟能生巧”,白术缩了缩脖子,一时候说不出话来。
白术压了压脑袋上的帽子,低下头,只感觉难堪万分。
半晌后,天德帝合上了图纸,转过甚来看白术:“这图纸当真是你画的?”
“晓得了,白术是吧。”
十八就被收了象牙牌子和绣春刀,直接看押大理寺监狱,连带着厥后到的纪云等一干锦衣卫纷繁都被扳连受了罚,纪云停职检验,剩下的在职锦衣卫但凡是与十八在火器设想图失窃案上有过共同当值的锦衣卫都被扣上了“渎职”的大帽子,罚俸禄、降官品那天然是跑不掉的——不幸都尉府一群人,还没比落第二每天亮,那酒就已经被吓醒了个完整。
白术:“……”
“我来自几千年后,当时候有铁疙瘩在天上飞,出门不消骑马都靠烧燃油,火器天然更加精美分各种百般的最远的能从皇城大门口直接穿墙射入养心殿,我学的就是相干专业,以是来到这儿,也想当个锦衣卫做做成本行,就如许。”白舒一口气说完,几近没来得及喘气。
本来就已经被重新罚到尾的白术反而成了受连累起码的阿谁——本来嘛,归正她也实在是没甚么东西好罚了。
“……”
“中药名?”君长一愣,“不过前面那字该当读‘煮’。”
见十八被捉,眼瞧着“盗窃设想图、通敌叛国”的罪名就要洗白,一个冲动她差点儿健忘了这会儿她身上背负的罪名可不止一条……而此时,只见天德帝一边嘲笑,一边从桌案前面取出了个卷轴——那卷轴白术是化成灰恐怕都能认出来,她当即就凑了上去,看着天德帝将她画的那火器设想图的图纸展开,皱着眉看了一会儿。
白术被拍得低下头——在君长知看不见的处所,明显是天寒地冻,她却大风雅方地从脸红到脖子根,耳朵都快燃烧起来。
“看那注解零件的狗爬字,毛毛虫似的,都尉府各个文武双全,如何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天德帝蹙眉,顺手将那卷轴一扔,想了想又问白术,“这图纸与神虎帐丧失的火器设想图确切相差甚远,但是那零件部位看上去也并非平空假造之物,不然当下便应当被西决戳穿——你诚恳奉告朕,你究竟是那里晓得这些个火器知识的?”
作为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白术反倒是特别淡定,没有甚么“天塌下来了竟然是你”的震惊感,就好猎奇地盯着十八身后那刺青看了老半天,这才发明君长知揭下来那层是真的皮——那刺青也不晓得是甚么伎俩竟然刺在皮肤之下,暴露来时亦是血肉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