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冷,云卓伸手一化,掌心现出只冰蓝色的短弓,也不见她取箭,左手用力拉紧弓弦,握弓的手上渐渐逸出缥缈的雾气,那雾气敏捷固结,弦上便呈现一枝冰蓝色的短箭,箭尖直指劈面野狐狸的眉心,让他一愣。
这么想时,心中的颤意减轻很多,缓缓转头看着面前还是保持骇怪神采的白衣男人,云卓认定面前这个“风衡”定是此地变幻出来的影象,竟是第一次认当真真的盯着他瞧。
六合俄然被冷氛围覆盖,劈面的野狐狸不自发打了个冷颤,感受劈面女仙手中的弓箭仿佛有些熟谙,却一时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内心不自发生出一股子寒意,可若此时逃脱又有些不甘,毕竟在他的认知内里,九重天上的女仙多是红袖添香型的,花架子甚多,却实无用处。或许面前这个女仙也只是虚张阵容罢了。
闭上双眼,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再睁眼时,幻象已去,面前定然空无一人,可究竟老是与设法违背,瞳孔中那洁白的身影还是未散,仍立在那边面无神采的瞧着她时,她只能无声哀叹:莫非我对风衡的念想竟已到了如此境地,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吗?
云卓心中的主张方才盘算,却听那只野狐狸又问,“冰美人,你这纹丝不动的模样,但是等着野狐狸我主动投怀送抱啊?”
凌厉的箭气带着逼人的寒气吼怒于长林当中,所过之处,只闻咔嚓声响个不断,倒是统统树木、草地尽皆被冰箭冷冻成霜,六合间的温度愈发降落,连带夏季的晚风也化成冬夜的寒气,刮骨般的疼痛。
不远处,云卓温馨的站在那边,看着那冰箭将周遭百里之地尽皆凝成冰霜,视野以内,青色的长林中间凝出一片半圆形的冰面,折射出夜空皎好的那轮圆月,天上月之清辉与冰上月之光芒对接,竟折射出刺眼的白光,映得六合一片敞亮,如同白天。
若不是那只野狐狸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苍穹,惊扰了这片斑斓的气象,还真让她有种繁华落尽,只留满心余伤的沧桑之感,她微微昂首,见那野狐狸仍在林中左闪右避,转着圈儿的回避冰箭追捕,双目一凝,那冰箭似获得感到一分为四,吼怒着从四个方向朝野狐狸包抄畴昔,吓得他惨呼一声,也不知从怀里取出个甚么东西,俄然朝天空扔去。
云卓的视野对上他风华绝代的眉眼时,竟是不由自主的拔腿就逃。
耳听着破空之声越来越近,野狐狸俄然当场一扑,嘴里啃了大把泥后,便听头顶咻一声响,那冰箭贴着他的脑袋飞过,几绺断发扑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