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籍的床上,另一半已经空了。
“等我用完,托人给你送——”
庄清时深呼吸,扬手一指寝室的门,冷声道:“她不就在楼上吗?你无妨去问问她,这话是不是她说的!”
陆仰止内心的躁意滋长得更多,再也压抑不住,扬手把面前桌上的东西扫落,暴怒道:“滚出去,听不明白?!”
亏他在看到她去而复返的那一霎,被一种莫大的高兴冲昏了头。
陆仰止很沉着地点头反问:“我看上去不好?”
——“你爱的人竟然教唆我给你下药,但愿我和你滚床单,为甚么?”
我输给你了。
“闻声了吗,唐言蹊?”他嘲弄地笑,闭了下眼,“我他妈拿你没体例,我放你走,你爱滚去哪滚去哪,别给整天老子活得一副死人样,闻声了吗!”
“你当我是甚么,嗯?”男人托着她的后脑,碾压着她的薄唇,开口间把含着酒气的氛围渡进她嘴里。
陆仰止却不觉得意地笑开,埋首下去,做了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
“陆仰止。”女人打断她,莞尔含笑,“我有点东西没拿。”
最后,被一声庞大的响动惊得展开眼。
顿了顿,又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唐言蹊接住他扔过来的书。
心有恶疾,无药可医。
“你不信?”庄清时一怔。
这深更半夜的……除了她和陆仰止,谁会在这里?
一番话,却教男人僵立在原地,“你返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刚走不久。”陈姨道。
她抱紧怀里的书,转成分开。
她看到他矗立而有力的脊背,透出一种心如死灰般的沉寂。
这半夜冗长的折磨,于谁而言,都是身心俱疲。
这感受很奥妙。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甚么顾恤可言。
他锋利的眸光紧紧攫着她的脸,半晌也不放松,“悔怨了?”
或许豪情的天下里本就没有公允。
唐言蹊愣了两秒。
每一次,你却都只留给我“罢休”这一个挑选。
庄清时似哭似笑地上前搂住他,体内的炎热让她没法再矜持,伸手扯开了他的衬衫,“除了我,没有人能给你这么多。”
男人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唇边笑意迷茫。
话音一落,却看清了不远处亭亭玉立的女人。
陈姨不言语了。
陈姨抿了下唇,答复:“刚才我是想上楼叫您起来的,我也劝了唐蜜斯好半天。”
本来这统统在她眼里分文都不值。
她用手去推他的头,那么有力,酸软,“你在干甚么……别……”
如果真的……
一团青白的烟雾从他削薄的唇中飘出来,衬得他的嗓音,沙哑倦怠到了顶点,“我放你走。”
没分开也没说话。
恰如她那张能蓦地扣动谁心弦的脸。
唐言蹊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我就算毁容了也和你没干系,你有阿谁时候多体贴体贴你的未婚妻每天在做甚么吧。”
就因为他晚了那么几天,她就断交至此吗?
男人缓缓抬手,不轻不重地把书摔在她怀里,乃至没再看她一眼,薄唇轻启,最后一个字是:
她话都没说完就被男人拉住了手腕。
陆仰止闷哼一声,精准地抓住她的皓腕,“唐言蹊,你当真那么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