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种的也是一样,能卖钱就先卖钱!”魏老太太毕竟也是乡间出身,固然老太太一辈子命好,没如何下过地,对于生果之事,倒是比二儿子晓得的清楚,魏老太太说,“好的卖钱,这些果子,不见得个个都能长大长圆,今后挑着那不大好的,自家吃就成啦。实在,一样的味儿。”
俩人在篱笆旁说会儿话,就出了魏家,待魏年再回家,就说这买卖谈妥了。
魏年讽刺,“还不止数过一回吧。”
当晚,魏年亲身同他爹魏老太爷说了一声,魏老太爷笑,“买卖虽不是大买卖,这代价还不错。”
陈萱脸有些红,夸大,“你不是说,我种草莓不轻易,会给我分红,我是想着,早些还清欠你的钱。”说来,前些天墨水用完,就又劳魏年买一瓶给她。然后,她对魏年的欠账就涨到了三块五。
“唉哟,妈,您看您,这不咱自家种的嘛!”
魏老太太笑眯眯的,拿起碟子里剩下的一个草莓罢休里端量,魏老太太道,“当初阿银买了苗子返来,我还骂她一顿,说她瞎糟钱,没想到,还真种出来了。这模样也长得喜庆。红彤彤的,都雅!”放到嘴里,咬一口,魏老太太不由皱眉,“如何带了些酸头。”
魏年笑谦,“是家内人所种。说来,这草莓以往没见过,内人偶尔遇着几粒草莓种,日夜操心,终究只活了这几株。就是这几株,她也去京师大书院翻看了很多莳植方面的册本,每天打理,方结出了果子。”
“阿银跟我嘟囔哪,这草莓是她出钱买的种子,是我媳妇每天侍弄。”魏年道,“我想着,待这东西卖了钱,多多极少的,给她们个喜儿,也免得阿银嘟囔。”
陈萱一看就说,“对的。”她,她根基上每天都会数一遍大洋的数量。
陈萱见魏年竟递给她足有五块大洋,当时吓的两只手都背到身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那里用这么多,把我欠你的账免了就成,多给阿银些吧,是她出钱买的种子呐。”
魏老太爷就更舍不得吃了,完整商贾本质,“那先卖钱哪。”
虽不是大买卖,可小闺女和小儿媳的确是首功,魏老太爷一辈子做买卖的人,笑,“成,你看着办吧。”
老两口都没吃过这果子,魏老太爷有主张,“叫阿银起来问一问她。”
陈萱那里舍得吃,她说,“还是先卖钱吧!”她还欠魏年两块五哪,这都小半年了。
魏年笑着取出五块大洋,递给陈萱,说,“这头一年,结的果子未几,拢共二十三块八毛钱,给你五块,阿银五块,剩下的给咱爹收着。”
“说吧,甚么事?”
陈萱同魏年筹议,“阿年哥,做买卖的事我不大懂,可这果子上的事儿我晓得,一旦熟了,能放的时候就短。你看这草莓,皮又很薄,放的时候必定不比苹果梨的,你如果有空,明天就去问问,看可有人情愿买,成不?”
待果子多的时候,陈萱还偷着给了许家姐妹几个,叫她们尝个味儿。因是贵重物,陈萱也舍不很多给,何况,就如许,她还担着风险哪,倘叫魏老太太晓得,定要急眼。
魏银退一步,“那我未几吃,我就吃一个都不成?”
陈萱听话的紧,顿时就去西配间抱了算盘来,魏年接了算盘在手里哗哗一甩,那算盘珠子,便是上面的顶上格,上面的顶下格了。以后,魏年一手拿着陈萱记的账,一手筹算盘,眼睛只看帐本,另一只在算盘上拨算盘珠子的手,噼哩啪啦的陈萱目炫狼籍,也不过一刻钟的工夫,魏年便将账目对好了,算出个总账,递给陈萱,“数一数大洋,看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