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身边另有紫苏这么个可靠可用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镇南侯府的马车早早就过来了,但是因为前来拜贺的人太多,这会儿马车只能缓缓前行。外头的风呼呼地吹着,固然侯府的马车宽广华贵,但还是免不了有风透出去。
紫苏有些不平,这个黄四娘,每回到她们这儿来,都是连吃带拿的,还来得这般频繁。现在竟不请自来,分开也不要人送,不晓得的还觉得她也住在这镇南侯府里呢。
紫苏上前来奉了茶水,四娘抿了一口,茶香芬芳,唇齿留香,她一喝便知和她们家里那些个平常茶叶不一样。都说镇南侯府今时分歧昔日了,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笑雪能嫁到这府上做世子夫人,常日里吃穿用度定然样样都是最好的。更何况,镇南侯世子又那般漂亮和顺……
魏青峰坐在书案后,手中握着书卷信手翻看着,黄四娘娇怯怯地垂着眸出去,瞧着就叫民气生垂怜,她盈盈屈膝,俏脸绯红:“见过世子。”
过了一会儿,马车终究停在了平西侯府门前,魏老夫人下了车,亲亲热热地和几位前后脚下车的夫人、老夫人一道往平西侯府里走去,一起上说着烧香拜佛、供菩萨之类的事儿,一个个都笑得慈眉善目标,就连魏老夫人也是手里捻着佛珠,笑得像尊弥勒佛普通驯良。
沈听夏暗自头疼,宿世她身为一个大龄剩女,逢年过节的时候没少被家中长辈问及婚事,对于这类打着“为你好”的灯号来干预别大家生决策的事儿,她一贯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毕竟那些都是她的亲人,不能一言分歧就开撕,并且长辈们大多是至心实意地为了小辈考虑的。就算言辞不大好听,但解缆点是好的。
谁晓得黄四娘只要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了几句无关紧急的话,便要起家告别,像是有甚么急事似的,目光一向往窗外瞟着。
原主的影象里,这个黄四娘仿佛没有作妖的黑汗青,但是她却不得未几加防备。黄四娘不想让她的人跟着,她倒偏要看看,黄四娘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镇南侯府多好,这高大宽广的院落,成群的仆妇丫环,吃的用的都是讲究精美,吃穿用度都有人经心极力地服侍着,世子又是那般风景霁月、芝兰玉树,比平凡人家好上千倍百倍!
她浅笑着拉了黄四娘起家,两人一道坐在了软榻上。
魏青峰面前一亮,他晓得黄四娘出身官宦人家,天然是知书达理的,却不想她还晓得诗文,比起方笑雪来,样貌才学都更合他的情意,因而脸上的笑意就更和顺了。
黄四娘这会儿正站在院门外头伸着脖子往里瞧,她现在已经十八了,家世又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想说门好婚事怕是难上加难。挑来拣去,也不过是嫁个平常的官宦人家,后半辈子谨慎翼翼地服侍公婆、省吃俭用地筹划家事、辛辛苦苦地生儿育女,想想都叫人感觉绝望。她当然不肯意!
他声线和顺,入耳就叫她感觉酥酥麻麻的,脸上更是烧了起来,呢喃道:“是,多去世子。”
黄四娘佯装活力,道:“笑雪,你说这话可就生分了啊。我们两个但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你但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侯府端方多,你怕是也难吃到我们同州的吃食,我天然该想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