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想要离开温府,是因晓得温府之势温余卿一定能借多少。现在六老太爷情愿将手中的势送出来,亦算是解了他们姐弟之难。
待厥后太夫人嫁与温府四房,父亲恩爱,早得了贵子,再回籍探亲之时,与那已是妇人的姐妹相遇。
可惜四房太爷刚强起来,宁死也要订这一门亲,直言便是为了娶进门来膈应温太夫人的。
一小我压抑久了,也就脑筋不复苏了,对一小我的恨太深,那人便是死了,也要转移到相干人的身上宣泄才够。
便是那女子的身份,六老太爷当年亦查了出来,可温老太爷要宠着,其他房的平辈又如何真能管得住。
六老太爷看着温宥娘的后脑扫点头,“你不敷狠,以是闯不出一条路来。就只能借势,既然要借势,便要好好的借,莫要率性妄为。”
六太老爷这才回身看向温宥娘,道:“以是,你要移你母亲之墓,我并无不允。张家四郎说你们姐弟与四房断了亲,我亦是同意的。”
温宥娘不敢,如果敢,这些年她在温府中便不是那番作态,到本日还闹到灰头土脸远避京中。
温余卿起家告别而去,木质的镂花屏风后却走出了一老妇来。
“厥后的事情,你也当从你祖母嘴里晓得很多。”六老太爷说完这些,心中亦是一阵感慨。
六老太爷替温太夫人说话,温宥娘天然晓得不过是想让他们姐弟不去痛恨温太夫人,可杀母之仇,又哪能这般就算了的。
倒也是姐弟情深,六老太爷听了这番话便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便去与你阿姐商讨,看你阿姐情意如何。”
“那老婆子……”六老太爷只说了一半,便摇了点头不想再说。
“这一回老是选定了罢?”六太夫人道。
如六太老爷乃是庶族出身,但是这么多年的交友下来,熟谙氏族名流很多。是以如果入朝为官,必定不会被氏族过分架空,要走到高处要比温家老爷更加轻易。
温余卿闻言顿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老祖宗教我!”
温太老爷当年亦有借着兄弟名义劝过,但是有些性子又哪是旁人劝得过来的,四房就此成了曲水的笑话,早些年那些伉俪恩爱也尽数烟消云散。
说完这话,温余卿便将这些年的日子,与对温宥娘心机的猜想通盘而出,再次叩首道:“姐姐想离开温家,亦不过是担忧余卿与温氏心中有隙。恐余卿思及生母,心中不虞,于身材有碍。可余卿又如何舍得阿姐陪余卿一起背弃父宗,为千夫万人所指?”
六老太爷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温宥娘,道:“我知你有本领,能替你外祖家赢利,能养出余卿连中小三元。可你别忘了,你连立户的资格都没有!离了温氏,你能带着余卿何为?”
六老太爷并未放在心上,道:“只要余卿过得好了,她的心机天然也就浅了。这些年,在京中温府,确是吃了很多苦。”
“只是离了温氏,这一点却不可!”六老太爷的声音往上扬了扬。
“既如此,那你们姐弟可愿过继于六房。”六老太爷问。
六太夫人闻言就道:“余卿尚好,可宥娘心机太重,也不知何人能够开解。”
另有张府,张府四房无一房想要参军,便只能寻机入仕。可勋贵落魄后入仕何其艰巨,便是有幸考取进士了,初入宦途也需求有人引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