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余卿及你的今后,你心中可稀有?”六老太爷问道。
就是温余卿虽是由他发蒙。但是温长明到了读书识字之时,延请名师。温余卿亦是在一边旁听过。笔墨纸砚、各色书籍更是未曾有短。
温宥娘无话可答,虽他们姐弟未曾占温府多大便宜。
读书多是负心人,固执于宦途的大多心狠手辣,固执于山川的也大多浪荡多情,她要信六老太爷这话那才是见鬼了。
到了温余卿七岁考入弘文书院,在书院混得风生水起,亦不敢不说没有靠着温府的名声造势。
身为女人,总归是对爱情有些许盼望。
等穿到了温府温家大娘子身材当中,因是女儿身,若说见地,日日困在府中,未曾真正走出大门经历世道。只不过是坐井观天,自发得体味这天下。
统统事毕,温宥娘一行只在曲水逗留了大半月,便要筹算移棺北上。
但是当初二房替宛娘延请女师之时,她是在一边旁听的,笔墨纸砚未曾有短。
六老太爷闻言便点头,“未曾议便好。老夫心中亦是稀有。”
说到底,在六太老太爷眼里,功名利禄毕竟比不得一身安闲。便是成心让温余卿走上宦途,但是也不乏带着,让他去见地见地后再回归故乡的心机。
温宥娘闻言,内心有些不肯,却还是问道:“老祖宗但是有恙?”
但是读书人中也一定没有专情取信自律之人,多寄情与山川,修身养性,亦无尘凡滋扰,倒是让她想着便有些心动。
温余卿的婚事,温老夫人要做主,张府也要做主,但是因两边都想着找一有助力的,便迟迟订不下来。
六老太爷闻言只一声嘲笑,问道:“没有家属?若你们姐弟自幼离了温家,你可敢包管余卿还能得中小三元?”
至于她,她不希冀男人度日,也便不需求男人来顾着她过得好不好。
以是需求她留下来伺疾?
或许彼苍保佑,便得一夫君了。
温宥娘只能硬着头皮说慌,“有一名宫中放出来的嬷嬷,得她教养,方才了然事理。”
六老太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茶,润了润喉咙道:“无人教诲你们家属之重,情面来往。当然,你在京中亦有帮四房打理过外务,手中亦有些许经历。但是该宗妇所知,可有曾学过半点?祖宗祭奠,可知流程?余卿如果一日踏入宦途,无人引领,可知宦途端方,进步后退?”
温宥娘心中不平,只问:“我们姐弟在京中苦熬十年,战战兢兢,到处谋算,家属又在那边?”
六老太爷道:“在京中,你与黄府订婚,当初也算是门当户对。兴国侯府当年与高祖一道起事之时,身份也不显,乃庶族出身。但是现在四房不过官居五品,且你父又被判暗害你生母。你与京中温府断绝干系,过继于六房,那一门婚事天然作罢。不说黄府必将会退婚,便是黄府不退婚,老夫也不会同意你嫁进侯门。”
“平生无忧?这天下,谁离了宗族能平生无忧?莫不是他的平生便遭受不到半点风潮?连宗族之重你都未曾教诲与他,谈何无忧?”六老太爷问道。
这话虽是夸奖,但是温宥娘也自发担不得,若她不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又何来的聪明?怕也与这世道的芸芸众女普通,胡涂且寒微的活着。
自古以来,无权势者,便如蝼蚁,随便被人碾轧,欲伸冤却无门。若想活得安闲,便唯有往上爬。爬到手握权势再无人能等闲碾轧后,方敢说一句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