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娘子跟着丫环出了屋子,剩下余庆年一人立在堂下,与六太夫人拱手道:“余某多谢老夫人收留之恩。”
可惜余庆年并不知温宥娘话里的意义,只当她是在说周家娘子真受了惊,是以再次拱手伸谢后便进了院子。
温宥娘的态度非常明白,周家娘子之事,全看余庆年如何措置。措置得不好,那就是凭白给她一个退婚的把柄。
归副本身是筹算跟自家女人一辈子的,便是女人今后只能嫁个普通人家,她也没甚么可抱怨的,也不过是为自家女人不值罢了。
余庆年忙拱手道:“多谢温家娘子带路。”
是以六太夫人见着了温宥娘,才问道:“此事你如何措置?”
比及了院子外,温宥娘停下脚步来,伸手请道:“周家娘子便住在此院,还请余府郎君自便。”
温宥娘道:“温家在京中闹了这么久,就算我们姐弟过继了。实在也都那么个样了。哪来的名声呢。”
“何况趁着现在婚事还不成定局,探一探余府郎君的心机也是不错的。若贰内心装着别人,难不成冬梅姐姐就要让我嫁畴昔委曲本身?”温宥娘对着冬梅不幸兮兮道。
再往下挑,那些郎君,指不定还不如余庆年。终究亏损的,却还是自家女人。
但是温宥娘说得也非常有事理,冬梅只得小声道:“要余府郎君对周家娘子还成心,女人就是两次退婚了。奴婢也是担忧,如许对女人的名声不好。”
“本日多谢温家娘子了。”周家娘子见温宥娘进门,便起家秀声清秀道。脸上那神情,可见是幸运得不得了。
温宥娘等的便是这一句,考虑着道:“宥娘瞧着,周家娘子放着娘家不回,倒是千里迢迢来到都城投奔余家郎君。当是对余家郎君有些设法的。”
温宥娘听了就道:“拦得了一时,可拦得了一世?”
哪能哭得这般有韵有调,跟唱山歌似地。
念及此,六太夫人又道:“这桩婚事,怕要就此作罢了。”
“再说,连三嫁的娘子都有,我不过退两回亲,又怕甚么。”温宥娘道。
冬梅怪道:“女人明知故问。他们之前订过婚,现在周家娘子又死了夫君,拿着娘家不要,大老远的从江州跑到都城来。图的是甚么,傻子都晓得!那娘子一看就是故意机的,就算收留了她,也不见得她会感激。偏生女人也不拦着!”
冬梅顿时哑火了。
周家娘子哪不知本身的伎俩被六太夫人看了出来,忙上前道:“老夫人言重了。这两日也多亏了府上过夜,这才免于我们母女受难。温家娘子也是刻薄之人,到处体贴我们母女。奴家万般感激不尽。”
说孩童只是客气了,只差没明说那边面满是男的,你一个孀妇住意欲何为。
随后走出没多远的温宥娘便听到了一声哀鸣似地哭声从院中连绵出来,不由得点头。周家娘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凄厉的哭法,也还好她未曾慢待,不然不晓得的还觉得皱家娘子在温氏六房受了甚么委曲了。
余庆年要还喜好周家娘子,情愿跟她再结连理,当然是功德儿。可如勇敢说出半点纳妾之话,这亲不做也罢。
归正这一回,温氏的名声,是十几二十年在京中别想变好的。她也不在乎。
等着余庆年带着周家娘子走后,六太夫人才道:“不过两三个时候,就能让余先生做下决定,如许的女子,必定不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