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温宥娘所想,六老太爷第二日便带着小厮上门拜访魏山长,着实在实见地了一番周家娘子的手腕。
这是害了周家娘子后,又关键温家娘子去?
小娘子的声音软又糯,听进人耳中只觉顺耳。
六太老爷的话,余庆年是听进了内心去了。
余庆年未曾想六老太爷来问的是此事,但是因心中早有决定,便将心中的设法托出,“周家娘子现在与夫家分裂,又跟娘家有隙,千里来寻长辈投奔,长辈只得收留其母女住下。只等长辈会试以后,便将她们母女送回江南城。”
一番女主子做派而余庆年脸上并无暴露不当以后,六老太爷就知本日不消扣问余庆年如何措置周家娘子之事了。
此时余庆年才昂首望向门外,见是六老太爷来了,忙上前驱逐道:“不知温老先生台端光临,余某在此赔罪了。”
六老太爷见着周家娘子非常熟稔的退到了余庆年身后,心中悄悄感喟难怪温宥娘说不肯意与她相争。这般的默契,可不是一年两年可养得出的。
谁跟你打趣,傻子才跟你打趣。
可他本就对不起周家娘子,又如何有脸道为妾之事?就是周家的家风,也是不允的。
是以让周家娘子见罪于大嫂。加上厥后又有了有些小家子气,年纪相差不大的继母。周家娘子要回娘家,必定是别想过上好日子的。
余庆年听得六老太爷这么一说,先是有些愤怒,感觉六老太爷这话说得有些胡涂,随后又反应过来对方为何这般说,那愤怒的脸顿时又通红了,只呐呐道:“温老先生见笑了。只因长辈只租了这一个小院,常日里又无人打理,才请周家娘子操心一些。周家娘子现在正值夫孝,还望老先生莫要打趣。”
周家娘子哪不知曲水温氏是谁呢,只回声道:“竟是温老先生来了,还请快快进屋。先前是奴家怠慢了。”
再来讲与温宥娘结婚后就算是纳妾,普通有点见地的人家,也只会在嫡妻多年不孕之下方可纳妾持续血脉。又哪有老婆尚未迎进门便纳妾,或者老婆才进门就纳妾的端方?
比及现在,本身撑着门庭,虽有各处友朋互助,但是到底也晓得了些许世事,才觉当初对不起周家,更对不起周家娘子。
毕竟魏山长也是世家出身,世家女订婚退婚甚么的,倒是比庶族还要频繁,也算不得甚么。
“那周家娘子母女,你可有想过当要如何措置?如果让她们母女回到江南城,周家找上门来,又当如何?周家另娶新妇,传闻为人不大慈爱,你可晓得?另有周家娘子的大嫂,因当初周家娘子与你议亲,其母将统统陪嫁折做嫁奁,是以与周家娘子分歧。这些你可都有考量?”
是以,六老太爷就问道:“听闻周家娘子与贤侄自幼一道长大,且先前也有订婚,不过因守孝之事迟误了。现在周家娘子既然又与贤侄有缘。贤侄何不与她再续前缘?想来也当是一桩美事。”
六老太爷不说与余庆年退婚之事,只说余庆年与周家娘子有缘分,不如再续前缘。也算得上是给余庆年一分面子。
在余庆年眼里,温宥娘就是那位在雨天里给他送伞的心肠仁慈的小娘子,他又如何忍心见她因为接连退婚而名声不好。
最后,余庆年与温宥娘的婚事就不存在了,存在的是余庆年与周家娘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