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二房夫人身边的下人,都是伸手利落的,且也防着这些丫环来这一招,只在半途就将人拦了下来。
不过庶族与世家,隔着一条银河,三房太太也没把温宥娘放在心上。这会儿老姨娘说孟世子恐是因温宥娘散尽了府中姬妾,反倒感觉有些不成信。
现在才过得几年好日子,色彩也渐衰了去,竟是被奉告要被撵出府去,又哪个舍得?
现在太子即将而立,虽说没人敢言圣明,却也算是无大错误。在二房夫人眼里,若无不测,太子便是要继位的。
就算不送往南面,以她们的姿色,不是入窑子,便是被卖给商户。
孟世子的私房,实在就是他生母留下来的嫁奁。
到底是跟过孟世子的人,虽三十两已算是天价,但是当初那些女人进府之时,也算得上是绝色,如本韶华渐老,添十两,就算是赔她们这几年了。
温宥娘再驰名誉,一是出身庶族,二是生身父母是那般的人,就与任何世家没了能够。便是孟世子对她成心,除了纳回府当妾,也没其他能够。
但是太姨娘倒是一粒一粒数动手中的佛珠,想这内里的弯弯绕绕。
归正就是他不要了,你们自个儿活自个儿的,只要不在他院子里就行。
要说有甚么信儿,本日孟世子俄然对着那十多个丫环们发难,还真事前半点信儿没透出来,就像是俄然想到了普通。
好歹是太子妃的远亲弟弟,虽常日里没干过强抢民女之事,可也招猫逗狗,流连北里,也够丢太子妃的脸。特别是,孟世子也算是东宫里养出来的,还干系着太子的颜面。
不过鉴于孟世子荒唐事做很多了,二房夫人尚不敢如何信赖,只问道来报信儿的丫环,“大房的哥儿这是筹算换几个年青的来?”
现在不肯意拿银子走人,反倒给二房太太一个措置的机遇:不肯意做良民,那就持续当奴婢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何况女儿还死了,且又不盼望着当太子妃的外侄女对本身家属有何助益。又哪会管孟世子的闲事。孟世子是好是坏,与他们又有何干。
只是在国公府里当奴婢,与在内里当奴婢就是两回事儿了。
既然如此,能借着国公府让官媒来讲一门婚事,就算对方也只是普通百姓,自当也过得不错的。
不消半晌,就走了十三四个。残剩几个只立在哭着,就不动。
孟世子的母亲也出身世家,不过举家移居闽州,离京中非常悠远,是以这些年甚少有来往,也不过礼节来往。
虽是违了矩,但是老国公夫人没了,二房的夫人也不好管一个公爹的姨娘,是以倒也没人跳出来讲这不对。
随后把孟世子本日之事说了一遍,“儿媳与夫君不知世子这是怎的设法,特来问问姨娘。但是有传出甚么信儿没有?”
一贯自夸风骚的孟世子,他憬悟了,竟是要将当初千辛万苦汇集来的十八美人给送出府去。
孟世子这些丫环,当初也算是良家子,只是为了进孟府就签了卖身契。
但是对于那十八个丫环,虽各有所长,但是会的都不过是琴棋书画一类,于过日子无用。
坐在屋里的二房夫人听得这话,内心也知或许内里有真的。又感觉这般下狠手,也有些不积善。
但是能在大师族里掌家的当家主母,大多手腕凌厉,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