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丘快意正在烛光下,肉痛地数着白花花的银子,一边摩挲着银子一边对丘如海叹道:“好人难做啊,今后再也不做这扔钱救人的事情了,再来一件,只能去当乞丐了。”
顺阳城里气候阴沉,都城内倒是淅淅沥沥下着细雨,安世昆披盖着一袭白裘长袍,微微闭目听李全讲说顺阳城中的谍报。
安世昆便叹道:“太傅看中的是君主管理天下的才气,但朕更看重的是他的品德。管理天下有太傅有群臣,信赖只要不是太笨拙的人,有众位帮助,总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但是朕不能不考虑他将来可否善待太后及刘氏一族。”
外戚这个话题过分敏感了,许太傅不敢随便说话,沉默半响,方说道:“皇上至孝,现在已看出有宗室后辈欲倒霉太后,臣能了解您的担忧,但仅凭安世诚的小后代情事,皇上就取中于他,是否有些过于果断?”
丘快意只是嘲笑,不幸巴巴地看着丘如海站起家来,把银子都划拉着拿走交给丘如承。
李全说完后,等了半天,耳中只要雨点滴在殿前白玉石上的清脆声,不由谨慎地昂首看去。
李全忙走上前,把手中所持谍报交于许太傅。
许太傅却道:“说不定是他看中丘家女儿的仙颜,这才不肯相负。”
长祝公开里给长庆竖起大拇指来,又伸长了耳朵看自家爷的反应。
许太傅细细看过后,眉头紧皱,奏道:“当日皇上考较安世诚时,臣在旁看得明白,他读书天份并不算高,并且读死书,为人又陈腐不堪,身上并无可取之才气,如许的人如何当得一国之君?为何皇上一再属意于他?”
许太傅看着这个本身一手教诲出来的少年天子,心中不由悲戚,小小年纪,是那样聪明睿智,本该是天下百姓社稷之福,恰好身子却毁于帝后内宫的排挤争斗当中,怎不令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