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子,他不管是身为帝王还是父亲,都替太子焦急,故而催了又催,乃至为了减轻他的压力,都发起太子将来能够过继个侄子充亲子养。
将来他一家子要以何脸孔去见安氏列祖列宗?
这事便有些离谱,晓得的人不免悄声群情,也不知是谁脑筋搭错了筋,竟不怕死地遐想到怀了小皇孙的姚氏身上,道太子多年无所出,怎地这会儿俄然就有妾侍怀了胎呢?
天子嘲笑:“宣。”
天子细看儿子额上的伤口,确切只是一个小擦伤,先时流的血也早已凝固,男儿家家的,倒没多大干系,因而放心肠回到御座。
见天子要传太医,安世弘满脸打动地禁止道:“不碍事的,不过是擦破了点肉皮,儿子堂堂七尺男儿,还怕这点小伤不成。倒是因儿子事前没提早告之父亲,让父亲平白生一场气,现在又惹父亲挂记,儿子更加心中不安了。”
他初听人提起时,只当是儿子听了他的话,不敢混合了嫡庶之分,同时也为了护住这一胎,才低调措置,现在左思右看,如何也是透着蹊跷。
丘若兰一贯不笨,安世弘一开口,她猜到定是天子又说了安世弘不入耳的话了。
真真是有大气度的人!
本来安世弘府上有一名侍卫前段时候得急病死了,过未几久,他一家长幼也都断断续续地因各种不测没了,一家子竟是死绝了。
安世弘白了脸,额上也滚出了汗珠,内心却暗恨,若不是你这个老东西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如何却这般行~事,谁天生是王八命,情愿亲身给本身扣顶绿帽子。
管你是嫡是庶,总归是本身的骨肉,只为了这独一的香火,也定会对其母供着敬着。
谁知甫一进得御书房,劈面便飞来一个镇纸,安世弘仓猝闪身敏捷躲去,额头仍被镇纸一角掠过,滑下一道浅痕,随之一抹红色便晕了出来。
然,也正因为她们身上的古怪,他父子二人不由不防,生恐丘氏做大,是以摆布了大楚朝政。
天子越想越愤怒,恨不得立时就拿来打杀了儿子,不想,内侍来报:太子殿下请见。
合该安世弘不利。他此时髦未听得那些风言风语,听宣便清算一下冠带衣衫,抬脚往里走去。
安世弘神采一僵,半响终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