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郡王笑道:“的确如此,说不得你所查得的东西,亦是别人捏造的呢。”
这类环境下,卢王府立时变得灰头土脸,主子们谨言慎行,如无需求,决不出门招骂,而下人们有事出去,虽不至于到如过街老鼠大家喊的份上,却没少收成了白眼。
这时宁泰郡王坐不住了,仓猝上表要求归去坐镇:“我好不轻易练出的精兵强将,可不能毁于他一人之手。只要我归去领兵对阵,不出一个月必能退南昭之兵。”
永平世子安世瑜便自里间走出来,对父亲泣道:“这事只怕十之八~九是真的,我们家危矣。本来儿子觉得这只是讹传,恐我们两家一贯走得颇近,必受之连累。故请父亲劝止一二,让事情到此为止。固然宁泰皇叔因前罪,少不得受罚,却也不会有性命之危。皇上念在我们家尚算见机的份上,不奖不罚也就是了。若事情公然是真,皇上便是能容下我们几家,太子登上大位,却必不会放过的——那些事传将出去,到底有损他的帝誉,且因他有芥蒂,定会到处猜忌着我们,一招不甚,便能够抄家灭族。虽不知挑起事端的为何人,但儿子倒是感激他,起码儿子将来赴死,也能做个明白鬼。只可惜不知家中无知妇孺可得宽恕?儿子无能,不知如何破局,还请父亲为儿子们筹算一番。”
永平郡王怠倦地笑一笑:“免除被猜忌,得以寿终正寝,儿孙们也可安享繁华承平,如许有甚么不好?就算是再换个天子,也不如许,乃至因为没了皇上的惭愧之心,反不如现在呢。”
不过,实际结健结实打了丘快意的脸。
永平郡王闻言,心下萧然。
“但是我不甘心。被人玩弄于股掌当中也就罢了,可此中枉死多少叔伯兄弟子侄,你不知,越往里查,越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固然天子以“边关战事为要,罚赏战后再论”为由,强行压下,但朝野高低,乃至贩子小民,无不在群情安世诚一事。
可惜,人算不如天年,安天祐没想到,真正有费事的竟是他现在的父亲安世诚。
他本意只是想在宗室中种下一颗思疑的种子,只待机会成熟,自会破土抽芽,宁泰郡王跳出去,虽是意猜中的,却也并没有寄太多希冀在他身上。
大楚和南昭竟真就打了起来,南昭兵力孱羸并不成怕,可骇的南昭公然向南夷借了兵。
二,朝中下了明旨,临时不能和南昭开打,只是畴昔恐吓一下,再由朝中派人前去谈知,不想安世诚胆敢抗旨,挑起两国战役,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