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丘快意便赶过来,见安天祐仍睡得香,便不忍唤醒他,悄声叮咛裹了被抱他去车上睡。
不想,婆子刚抱起安天祐来,他便展开了眼,目光扫过怀中的蛐蛐罐儿,才又放松下来,闭眼睡去。
一行人仓促吃点东西,便快马加鞭地赶起路来,未到中午便来到了帝陵。
李全倒笑着点头道:“不当,记在脑中才是最稳妥,一旦落在实处,被故意人拿住,又是是非。”
丘快意忽福诚意灵,忙施礼道:“请恕我眼拙,想来公公便是先帝身边的李公公吧。”
一时世人进了庄子,杏儿倒是个无能的,带着众奴婢服侍着于氏等人舒畅熨贴。
不愧是宫里呆过的,行~事最是全面。
丘快意忙接过来,来到陵前,恭敬地跪在陵前将纸焚化后,又同李全道别。
值夜的婆子丫头们上前服侍,见状,悄声笑道:“祐哥儿把一罐子蛐蛐儿放在枕前,轩哥儿两个有样学样,以是吵得不得了,幸亏哥三个白日累得很,倒是没被吵着,已是睡熟了。他们既然睡了,奴婢们这就将蛐蛐儿拿走。”
“李公公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的,必然极力。”
丘快意心生怜悯,笑道:“公公莫急,若实在记不住,大可写拿纸笔钞缮下来。”
杏儿笑道:“我问过这里的老仆,竟是我们前脚当了,后脚就被爷给赎了出来,一向令人保管着好好藏在这里的。没想到当时爷就对你上了心呢。”
至夜间,丘快意看着面前整齐摆放的衣裳金饰,才晓得杏儿所笑为何。
“夫人可否将文章借咱家一观?”李全笑中带了丝黯然,“先帝身材不好,畴前根基上都是咱家读文章奏折给他听的,咱家知他必喜卢国公写的文章,故想看一看,有空便给他唠叨唠叨。”
丘快意也不好非常难为这个白叟,只得耐下心拉着儿子来到草庐坐劣等待。
李全向来精于察言观色,见状,一边自责年纪老不顶用了,一边又忙欠身让丘快意母子往陵前草庐里,一边又叫个小侍童帮着倒水。
李全便点头笑道:“恰是咱家。方才卢国夫人所诵必是卢国公的高文吧。他也是故意了,咱家代先帝谢过卢国公。”
杏儿看一眼丘快意,笑着对于氏道:“老夫人倒是晓得奴婢,可不是捡了宝。”
杏儿一早就带着世人候在门口,丘快意下车后,看着洁净整齐的庄园,便对她笑道:“这里多年不住人,昨儿想是累坏了吧。”
杏儿笑道:“奴婢可不敢居功。固然主子不来住,这里却也是经常打扫的,我明天不过是按着主子们爱好,临时调剂一二,何来辛苦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