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笑道:“本日都是宋姐姐的不是,且听她报歉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们可不能饶了她去。”
宋氏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说道:“你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甚么失不失礼的,当家主事的,临时出了事被绊住也是常有的事。”
母女二人刚站定,管事的娘子们早已笑着迎上来。
昂首看到母亲面色不好,丘快意只能压下心头的迷惑,转而笑道:“实在提及来,也就是‘情面留一线,今后好见面’,归正各房心中都有个底线,这就么保持大要的敦睦,将来准吃不了亏。”
于氏听了,脸上不快刹时消逝,稍稍清算了一下衣裙头饰,又打量了一眼女儿,见无不铛铛之处,母女二人这才下了车。
快意刚要反唇相讥,却被于氏抬手制止。
说话间,世人已从二门进到内院里,丘敬之妻宋氏已得了动静,正满面东风地带着几个夫人蜜斯从房里接了出来。
宋氏已经笑吟吟道来:“这眼看就要到夏天了,人身内不免火气上升,偏刚才我却让人上了桂圆红枣茶,火上加火,也难怪朱mm说话喷火,惹于mm焦急。二位mm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就谅解姐姐一次吧。”
朱夫人没想到于氏公开护短,气道:“公然是出身商户,无知无识,又仗动手里有几个臭钱,目中无人,连带着女儿都如许放肆粗鄙。谁家敢要如许的女子做儿媳,可不得在父母跟前做一辈子孩子?只可惜了我丘家众女孩,不知有多少,要被带累了。”
朱夫人此言一出,宋氏面上仍在浅笑,似没有听到,于氏亦是如此,其别人见此也都装没听到。
朱夫人越产生起气来,冲着于氏叫唤道:“这就是你教出好女儿!顶撞长辈不说,还敢和长辈动起手来,怪不得内里人那样说呢,我先还不信,现在亲身领教她的长幼尊卑不分,看来内里所言不虚,丘家上百年的清誉,将来只怕让她给丢尽了。”
但真要论起出身流派来,倒还是朱夫人攀附了,再说虽比不上丘府和丘荣两家繁华,却也过的是使奴唤婢的日子,故朱夫人在她娘家人面前极其有面子。
因为于氏也是常来的,识得这几个管事娘子,便笑道:“累你们好等,实在过意不去,她们几人是不是都到了?”
仆人都如此说,那些夫人们也都笑着拥戴两句,却不想此中有一名夫人倒有些不忿了。
因而就在快意上前筹办见过诸长辈时,朱夫人尖声说道:“于姐姐没读过书,不明白前人一诺令媛的事理,既然大师约好了时候,便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定时履约的。不说姐姐家这突发的事情也忒巧了些,便是真有事情,莫非不能交给管事去做?这又是御下的题目了,嫂子便是未出阁时没学到,这嫁来丘家这么些光阴,有宋姐姐教着,也该学会些儿才是。”
现在目睹母亲被朱夫人挖苦讽刺,丘快意天然不会善罢甘休。
她本来就往前走了一步,刚好面对着朱夫人,也不等母亲有所反应,便直接嘲笑道:“婶子既然会读书,也没见家里出个有功名的儿子。婶子家不过三五个奴婢,天然好办理,似我们这般家大业大,事件繁烦复乱,有些事管事可不敢自专,关于家里上百人的生存呢,这些婶子如何体味,便是有人教,也得家里有那些人听你批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