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世人退下,宋氏脸上笑容敛去,正容问道:“我叮咛你的事情办得如何样了?”
宋氏接过来,皱着眉头,没有当即翻开来看。
宋氏闻言,笑道:“你之前嘴笨不爱说话,现在出去几年倒是历练出来,嘴儿也变巧了。”
胡大娘说罢,便作势打本身耳光。
一席话下来,胡大娘也跟着沉默起来,心中也忍不住想,若那年去南边时,不仓猝将田庄地盘贱卖给了于氏,也不至于让夫报酬难成这般,他们更不必一南一北地来往奔驰,一家人不得团聚。
说到这里,胡大娘本身上取出一个小册子,递给宋氏,说道:“这是客岁南边的收成及买地的明细,请夫人过目。”
宋氏面上阴霾,手指尽管敲着放在桌上的小册子,不发一言。
宋氏闻言,竟有了些精力,也不头疼了,说道:“快叫她出去回话。”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穿戴整齐利索的中年妇人走了出去,给宋氏行了礼,满脸堆笑,口内说道:“给夫人存候,一年未见,夫人更加的年青精力了。”
胡大娘忙回道:“客岁那边的收成不错,比前几年上多得了两三成,也恰是因为这几年风调雨顺,收成都好,便极少有卖地的,奴婢佳耦在那边忙活了大半年,尚没买足一百亩的地。”
众丫头婆子天然跟着胡大娘齐声拥戴,宋氏虽晓得是下人们恭维本身,但身为女人还是很乐意听这些话的。
胡大娘顺着宋氏的口气,说道:“恰是升米恩斗米仇呢,夫人对他们也太好了些,减租不说,逢年过节还另送他们米面肉食,他们不说夫人仁慈,只当本就该给他们的,却又贪婪不敷,步步紧逼,觉得我们家好欺负呢。”
胡大娘想了一想,谨慎地对宋氏说道:“也还算是好的呢,也有在奴婢们跟前摆主子款儿的,这倒没甚么,本也是主子,却做些不该主子做的事,种了咱家的地硬赖着不给租子,更有那些没脸皮的,冒充咱家的人跑去收人租子,奴婢晓得了去找他实际,他却说这是咱家欠他的,若不是老太爷硬要跟着英宗天子往南边跑,却把产业往别人手中送,他们何至于穷到这个份上……”
胡大娘陪笑道:“我们天然不是那样的人家,在南边,谁不夸夫民气善,是菩萨心肠,长得也象那庙里供奉的菩萨。”
话未说完,宋氏已经站起家来,手往桌上“啪”地一拍,面色乌青叫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那但是族里世人商讨的,如何就成了太爷硬做决定?他如果个不怕死的,别往南边去啊,现在穷了,倒怨起人来了。”
宋氏闻言,看一眼胡大娘,长叹道:“你自小服侍我,我一向视你为左膀右臂,也不瞒你说,这几年世道承平,这里更加的繁华起来,虽不如都城那般寸土寸金,可这田庄代价高得离谱,上千的银子能买几亩地?再者这里遍及皇室宗亲的皇庄,便是真拿了上万的银子,也没处买去。可若不购置些地亩,家里人多事多,坐吃山空,终非长计,总要为承儿他们小辈的将来筹算筹算吧。”
胡大娘又道:“他们尽管拿主子的架式相逼,奴婢看那边的管事难堪的很,再加上两边间隔太远,来往费时候不说,更是多花了银钱。以奴婢的鄙意,夫人倒不如将那边的地亩卖了,在家四周购置财产,有夫人老爷坐镇,看谁来敢来冒认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