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如海倒不好往外走了,只得叹道:“我探听得,这方家老爷被参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看着他蛮朴重的实在不像。不过朝堂上的事,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定不是一桩冤案,丘家人向来好处最重,抽身事外也是普通。倒是承大哥却一定如此无情,儿子还是信赖本身的目光的。”
于氏淡淡说道:“银子事小,是你与承儿的兄弟交谊,倒不必细较,你只想着早点晓得环境,好去办理救援,却哪知他们想的倒是如何抽身事外,以是这事,你不必去管,也管好下头的人,不要多嘴,我们与方家没多大友情,只好等事情明朗了再说。”
于氏忙拦住儿子,说道:“你先不消忙,这事儿底子不消你去说,那府里早就晓得了,何况你承大哥也不在家,并且这门婚事,那府里早就吹了风,说是方家不肯意这门婚事呢,现在为不落人话柄,他们巴不得是最后一个晓得呢。”
如果真是那样,结下如许一门婚事,娶那么一个宗妇返来,于丘如承宦途上无益,甚而会成了累坠,丘敬伉俪如何会情愿,只怕多是作壁上观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未雨绸缪了,方家女儿只怕今后便要堕入泥尘中了。
丘快意也跟着站起来,问母亲道:“那府里大伯娘说的甚么话?”
丘快意脸上便有些讪讪地:“也不晓得方家到底出了甚么事。提及来,方家大蜜斯一个闺阁女子,内里的事情一概不知,现在还不知如何遭难呢,覆巢之下无完卵,真是可惜了。不过若她也算是个好命的,只要与承大哥的婚约仍在,便算是我们丘家人了,恰好离开了方家,等闲连累不到她了,何况现在承平乱世,方家老爷定不是谋逆诛九族的罪。”
丘快意内心便出现酸来:“母亲也太疼着二哥了,只一夜未回,就担忧成这个模样,必是一夜没睡好。要女儿说啊,他一个爷们,偶尔夜不归家也是普通,母亲何至于如此?如此倒是他的不孝了。”
丘如海被母亲指责一通,仓猝站直身子,脸上的吊儿郎当也没了,陪笑道:“我哪敢见天胡弄她啊,获咎这么一个女霸王,我还要不要命了。不过是气她方才给儿子扣个不孝的大帽子,才哄着她焦急的。”
于氏责备地看了女儿一眼,说道:“千里姻缘一线牵,成与不成,自有月老来管,到你这里,倒成了仇家了。何况他两家到底如何,尚不成知,此中细节,更不是我们外人可晓得的,你这里只见方家遭了难,就幸灾乐祸起来,却有些不刻薄,也不知你这佛每天念到那里去了。”
丘快意不由大惊:“你真睡在内里啦,这还是春季呢,夜里也够冷的,不会冻出甚么弊端吧?从速叫郎中来看看。”
于氏表情安静下来,方又渐渐坐下,说道:“方家有些看不上你承大哥,以是这门婚事怕是不成了。就为这些,你承大哥筹办出去游学呢。”
“丘快意,好你个臭丫头,哥哥一夜未归,你也不担忧,还在这里妒忌,落井下石,二哥真是白疼你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