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大颗大颗的雨点便打了下来,安世诚只得道:“打搅了。”便伴同青年男人进了房间。
安世诚见他部下的人这般不通礼数,只感觉丢人,不由冷哼一声,长庆长祝回过神来,仓猝退到主子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如老衲坐定普通。
安世诚听罢,不堪唏嘘,免不了远远对着田氏作一揖,算是见礼,又说几句节哀顺变的安慰话,因为屋内有女眷,丘如山和安世诚都放不太开,便看着内里的暴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
一时田氏带着酒保站在门前看世人清算车马,少女便单独站在房间深处,一线阳光射入房间,正照在她的脸上,少女柔胰轻抬,翠绿般手指之下遮映着的眼睛变得幽深起来,她低声喃语:“大楚成祖天子,武功武功,开疆拓土,仁爱百姓,故成绩大楚乱世……父,卢国公诚,母,凤临丘氏……”
安世诚只得让在一旁,眼看那些人渐渐拜别,内心却早已记下棺木上的名讳:丘钊、丘菡。
安世诚又问他是丘氏哪家,今后好去相谢。
安世诚等人一眼看去,便似被定了身普通如痴似梦,只等轻风飘去,那帘儿这才悄悄落下,虽只一顷刻,却又似过了很久。
却见房间本来就甚小,四周又立着些泥雕木塑的,更加显得狭小,丘家女眷主仆也只五六人,便站满了大半间屋子,见有外人出去,那酒保便站到核心护着夫人蜜斯,免被人窥见。
长祝急得大呼:“这夏季的天也太善变了,方才还骄阳暴晒,现在竟是这般阴沉,这荒郊田野的,一时到那里避雨去。”
默记在心后,安世诚又抬眼看去,却见方才那夫人坐的马车恰好自他面前颠末。
安世诚笑道:“也是我们鲁莽了,不怪兄台曲解。”
少女尽管低眸含笑,并不搭言,此时脸上蒙着面纱,旁人只看到她的眼睛里如汪着一潭净水,更加显得娇媚清雅。
又听内里低语几句,便见那青年男人走出房间,一时来到安世诚跟前,笑道:“这里避不得雨,还请这位公子进屋里避一避吧。”
这时俄然自天涯刮来一阵风,把那马车帘儿从旁卷了半起,便闪现出一名少女的面庞来,只见她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肤若凝脂,如同白玉。虽一身素服,头上只戴两支银饰,更加让人感觉她清丽绝尘,如冬梅映雪,灿然生光。
安世诚便道了扰,谢过丘如山后,带着长庆二人走出破庙赶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