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查前任的亏空,张文诏之前的两淮盐政是曹寅和李熙,曹氏一族和康熙私交甚密,一向在康熙庇护下,掌两淮盐政和江南织造局数十年不倒,那李熙也是康熙内府旧臣。这即是将皮球以大义之名,踢给康熙,如网开一面,张文诏自是小罪,但还是要分开两淮盐政,接任的自知短长,那里敢和长鼐做对,长鼐即是直接节制了两淮盐政这个油水最大的肥缺。
这么做的深意有两个,第一,盐政亏空的题目天下皆如此,而连累的前任官员无数,张应诏不是贪没,而是补前任的亏空,虽情有可原,但还是是有任务,但长鼐就决不是公报私仇,谗谄忠良,反而是为国策划,一心为公了。有这一层意义,张应诏也没需求再对峙和长鼐的对抗,两边各留余地。
归去的路上,曹队边开车边对我说:“老常,我感觉这案子查到这儿就行了,我们先放放,如果前面再有甚么新环境,我们跟进也不晚,或许就象张大爷说的,就是个官方传说,没甚么社会风险。”
听我这么一说,曹队立即来了兴趣,非要我给他讲个百贯道设的局。百贯道很多经历和案例跟我家属里谱传播的体例近似,有些口口相传,有些立于笔墨的也是极少的人能够看到,加上人间的传闻多是管中窥豹,很难观其全貌。幸亏百贯道做局常用鬼神之事,我家属谱中倒是有些记录,就捡了个印象深的,给曹队讲起来。
两江衙门一审之下,发明这案子有点难办。这冒充的信使姓黄,四川达州人,倒是个举人的出身,在公堂之上,不卑不亢,气度安闲,说道本身所犯之罪,毫无坦白和狡赖,侃侃而谈,如叙一起见闻普通。这让主审的官员大为迷惑,总感觉他背后另有来头。
主审官听完深觉得是,但又不能把黄举人放了,堕入了两难,干脆关进牢里,给个好吃好喝的报酬,渐渐再想体例。
在病院门口和张大爷聊的时候,曹队没如何插话,我晓得他的心机也不在这儿,不好多问,仓促和张大爷道了别,就出了病院。
“钟大姐有没有说这回晚点是产生在哪段路?以她的邃密劲儿,必定有所发明”我还是不想奉告曹队我的推断,必竟没有任何的证据,而获得证据的独一体例就是等候,这恰好又是曹队现在所贫乏的。
我看离发车时候另有十几分钟,就简朴给曹队讲了讲百贯道的来龙去脉。
玄月末的一个夜里,曹队开车从家里把我接上,一起奔了香山。到了香山三六零路总站,末班车还没有发车,我们就在车里等着。
百贯道行事,最讲究的就是做局,一个局就如同一出戏,有写本子的,有做背景的,有配角,有副角,另有大众演员,当然每个局前面都有个导演。如果一出戏刚收场,就被观众猜出了成果,那导演只要立即喊停,不管前面投入了多少,都算失利。以是世人都觉得百贯道局中套局,从无失手,却不知,百贯道短长就短长在罢手及时,从不勉强。
曹队确是穿得少了,跑到调剂室,要了一茶缸热水,在车里捧着,再不敢出去。“老常,你说,为甚么这回晚点的末班车改成从香山去植物园了?”曹队看来只要通过谈天赋气临时忘记寒意。
长鼐一怒之下找了个盐商,诬告张应诏纳贿白银三十二万两,把他关进了大牢。可不想康熙看到奏折大怒,派了入值南书房的近臣魏廷珍做两淮盐政,来查这案子,魏廷珍同张应诏一样,廉洁公道,并且一副一查到底的架式,正弄的长鼐头痛不已,再出了这囚禁汉人举子的事儿,那他这官帽可就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