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余清有些伤感,数百年修行,筚路褴缕,步步艰险,却在本日停止,此生再有望大道。
“小羽士,你还是有些年青啊!修行修行,我等皆是永活路上的一个行者,修行者讲究因果,昨日你徒弟盗我灵物,本日我取你性命,这一段因果便结了,今后即便太乙道宗晓得了此事,也没有体例再问罪了,即便找来,也有黑山妖王挡在前面,又关我甚么事呢。”
余清轻声问道,“太乙道宗”这四个字仿佛有某种魔力,让金象聆听了一顿。
牛头魔神向余盘点了点头,迈入鬼门,身躯垂垂隐没。
“实在此事也是从我而起,我修行时入了心魔,灵台破败,我徒弟拼了性命盗来龙血祝余为我疗伤,才有了本日你我两人的喝茶清谈。
鬼门渐渐翻开,收回咯吱咯吱的声音,阴狠深沉,仿佛有无边的怨气杀意。
我给过你机遇的,但是你没走,你说的对,我们都是永活路上的一个行者,存亡自有天命,本日之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你我要体味因果罢了。
仙路唯艰,修行不易,本日我杀你,我们因果便体味了,待到来世,我度你重入仙门。”
“烦请尊神禀告神君,其间因果已经体味,不日我就会出发回归宗门,我应了这条金蛇,来世度他重入仙门,请神君多加照顾。”余清道,徒弟的大仇已经报了,今后就一心修行罢。
余清不敢托大,回了一礼,问道:“杀生神君,敢问但是我陈太玄师叔?”
余清只是看着不动,一边的招魂花却仿佛收到了某种唆使,枝干轻摇,顿时全部院子一暗,无数阴气冥魂飘零,远方一条血海奔腾澎湃,修罗夜叉魔王跃出海面飞扑而来。
金象谛悄悄点头,再未几言,手中折扇抛出,化作一阵青烟,青烟中无数天魔舞动,窜改万千,时而为仕女,步曲曼妙,时而为帝王,龙行威仪,时而为神仙,仙音漫天,地涌弓足。最后漫天光彩一收,九头天魔显出身形,若隐若现,无声吼怒。
余清也有本身的设法,一是感念李树景的恩典,两世为人,李树景是除了父母以外第一个对他这般好的人,余清不是铁石,也不是禽兽,他受了李树景的恩,就要担起他的仇,他的因果。
花开如我,我见灵山。
“太乙道宗的弟子,出门带的都有一枚接引符,碰到危难之时祭起,就能奉告周遭数十万里的同门,请其前来互助。刚好,我徒弟出门之前扑灭了这枚道符,但玄洲周遭百万里,太乙道宗又远在东海蓬莱丘,能够是刚好四周没有人,也能够是有人收到了信息却有事迟误了,总之,直到几个月后,才有一名师叔来此。
这三天来余清把宿世此生又在脑中过了一遍,各种旧事如清光流过灵台,不留下一丝陈迹,只剩下追逐道途的决计与淡然。
余清仍然站在院子里,遥遥的看着被围在血海之上的金象谛,心中有些不忍。
第旬日,金乌东升,万丈霞光刺破云层,摈除了万里国土黑夜的阴暗与深沉,余清自深思中醒来。
血海之上的无数修罗夜叉掀起无数血浪,挥着兵刃踏着血波飞扑而上,獠牙狰狞。
金蛇嘶鸣,蛇口大张咬向牛头,蛇尾也再次囊括而来。与此同时,远处的妖神六臂抓住血龙用力一撕,血龙哀鸣一声,化作血水落入血海,妖神双翅一振,电射向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