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现在腾身半空,它周身高低青光流转,片片细鳞折射得阳光灿烂生辉!
他手握鱼叉,于惊涛骇浪中站起家来,返身回望。
用它来捕鱼,可叉、可挑、可戳、可刺、可飞掷,既简便又工致,刘恒用它已经三年了,那木柄磨得甚是光滑。
半空当中,他头顶高高的长冠不知何时已断去一截,袍袖鼓荡,身姿飘摇,颌下那部美髯被强风吹得已然不成形状。
一击而中!
那高大的道人较着已经居于优势。
那一人一蛇正在半空当中苦战不已。
贰内心才方才冒出这个动机,俄然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当时就吓得他俯身趴下去。再昂首时,他虽不敢向身后看,却较着地重视到,刚才身后的那万道金光,就在刚才,已经消逝不见了。
以俗人之力,即便击中,对那巨蛇明显也难以构成任何的伤害,但刘恒掷出的这一下,却仿佛是刚好击中了那蛇妖的腹下柔嫩之处。
它少说也有十余丈长!
但他不想死。
船身之下,波浪越来越加澎湃。
仓促而狼狈。
闲谈之时,黄先生说过,不管人,还是妖,所谓修道,不过是借六合之势,以求超脱人伦罢了。其势一旦成,则周边风云,皆在掌控。
“我怕是真要死在这里了!”
但是就在此时,那道人立在半空中的身形却俄然一晃,身材倏然化为一只巨大的鹏鸟――此时的他,竟顾不上那遗落的巨剑与散落湖中的铜镜等诸般宝贝,双翅一振,便向着惊涛骇浪中的划子飞掠而来。
刘恒俄然停下船桨,一把抓住了船舷的鱼叉。
那道人身后的青色布囊俄然暴裂开来,一柄玄色长剑倏然飞上半空,并在眨眼之间便化为一柄长达数丈的巨剑!
摇摆的划子之上,乍一看显肥胖的少年人双臂肌肉虬结,单单一只右足稳稳地踏在船身上,身材微微后仰,左足高高张起。
就在他的划子身后,一道滔天的巨浪无凭而起,将海量的湖水直接囊括起来,受此撕扯,刘恒手里的双桨虽划动不休,划子却俄然向后发展了数丈不足!
那蛇口一张,一道火雷奔去,道人遁藏得甚是仓促。
鱼叉一触即落,那蛇妖的身材倒是俄然抽搐一下,收回了一声惊人的锋利的嘶鸣!随后它那庞大的身材便不受节制普通地跌落下来!
而他却只是抖擞周身高低最大的力量,冒死地荡舟逃离。
这一刻的他,竟刹时宏伟如战神之怒。
骄阳之下,模糊可见它周身高低竟已生细鳞!
刘恒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
那浪起时甚不起眼,转眼间便已高丈余,其吼怒而来,几不成抗。
“那道人要坏!”贰心想。
几息以后,那鸟已爬升而下,一双巨爪伸出,直接抓住刘恒的肩膀,双翅猛振两下,正正穿过那澎湃而来的数丈高的巨浪,直向远方飞去。
“孽畜,破!”
俄然,他腰背猛地挺直,左脚踏出,握着鱼叉的右臂死力后张。
鱼叉宽掌许,分两股,颀长。
铁叉,木柄。
这是他毕生至此打过的最大的猎物!
小舟如离弦之箭普通,飞速地驶离小岛。
眼角余光中,那高大的道人也已经升上半空,与青蛇对峙着。
这是事前统统的假想中最为凶恶的一种。
但是贰心中却并无涓滴的幸运,操桨的速率反而又再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