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罢休……”程灵素用力挣了一下。她衣衫上本来洒有赤蝎粉防身,就算欧阳克能过后将这药力逼出,但也一样抵挡不了赤蝎粉那触之如焚的痛苦。可她来时却担忧会碰到拖雷,偶然间碰到她的衣衫有所误伤,这才在内里罩了见狐皮短裘,挡住了药力。却不想竟又碰到了欧阳克……
程灵素脱得身来,探手入怀,拿出了事前藏在怀里的那两朵蓝花,在他面前晃了晃。
欧阳克蓦地觉悟:“是那酒……”
那些人说的是蒙古话,欧阳克不懂,程灵素却听得明白,原是方才拖雷奔出营时砍倒的几小我被巡查的尖兵发明,尖兵相互示警,要去营中盘问。
三番两次地栽在这个小女子手里,欧阳克内心再有不甘,此时也挡不住翻涌上头的浓浓酒意。眼皮越来越重,强自撑起的精力垂垂涣散,内心的警悟愈盛,认识却愈发不受节制的逐步远去……
哪知欧阳克看破她的心机,手臂一收,薄唇轻启,嘴角闪现的一抹含笑几近要贴上程灵素的脸颊:“就凭这些人还拦不住我。”
“不成能!”幽蓝的花骨朵在风中簌簌颤栗,似是孱羸不堪,几近连小说睁不开的欧阳克却立即认出这恰是他之前在绝壁底下见程灵素拿在手里,厥后又在她帐内看到种在塌边的那奇形怪状的小花,“这花我事前检察过,清楚无毒……”
却不想欧阳克的手臂犹似俄然没了骨头,明显前一刻还在她面前,蓦地里忽而竟在空中一拐,又绕到了她身后,恰好穿到她下弯的腰间,在她腰里一托,顺势一带。程灵素只感觉腰间一紧,已被他搂住了腰,身不由己地撞入他怀中。
实在,即使程灵素的武功远不及欧阳克,却也不至于一招就会落败。实在是欧阳克的手臂如此突如其来地几近是转到了全不成能的方位出招,令她猝不及防。
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往前冲了出去。而这时,营中的示警号角声方才吹响,勉强堆积成队的军士见他们两人来得迅猛,正要大声喝阻。但欧阳克的身法何其之快,反对的人刚举起刀,一道白影已从他们身侧飞掠畴昔。就在错身的一顷刻,欧阳克腾出一只手,闪电般地拂过那几小我的腕上、颈边,或点或按,堪堪掠到营门边上时,只听背后响起一片惨呼。
“如何回事?”欧阳克正自站立不稳,胸口挨了一掌,即使程灵素并未用甚么劲力,也是应手而倒,连手里的折扇也“啪”的一下落到地上。天旋地转地一阵晕眩,面前的风景也跟着垂垂恍惚起来。
程灵素从那玉雕似的苗条五指上移开目光,转到他脸上:“完颜洪烈和王罕好歹也算是盟友,那些都是王罕帐下的兵士,你又何必多伤性命?”
桑昆和札木合只求此行能一击而中,几近将统统的主力兵力尽数变更了起来,在营外集结,除了外圈寻岗的尖兵以外,就只留下些散兵妇孺看管牲口珠宝,程灵素他们又在营中的偏僻之处,是以倒也没甚么人重视到这里的环境。
正要再调笑几句,却俄然发觉面前那张清丽的容颜仿佛悄悄晃了一晃。
程灵素见他下颚微微抬起,神情倨傲,当下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到得营外,已没人敢跟上来。欧阳克见程灵素一向盯着他的手看,不由问:“如何?”
这一招本是西毒欧阳锋取意于蛇类身形扭动用心苦练而创的“灵蛇拳”,出拳时手臂的方位灵动如蛇,虽有骨而似无骨,令人匪夷所思,防不堪防。而欧阳峰千万不会想到,他这原拟于在妙手比武中出奇制胜的绝招,还未曾在江湖上露面,本日却先叫欧阳克使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却也出师大捷,软香温玉,立奏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