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东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呼喊道。
中年男人内疚的一笑,对店东说。
“两个大饼子,要热乎的!”
唉,也是老天开眼,先祖保佑,我家理子不但囫囵着,还当了排长。大富大贵甚么的,我是不想了,只要我家理子能平安然安,我和他娘就心对劲足了。”
十仲春份的元兴城,早已是银装素裹。
“团长哪是那么好当的。再说了,我家理子要去从戎那会儿,我和他娘是横拉竖挡的不让。如当代道这么乱,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那不可,你们这是小本买卖,少一分钱都亏的。”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老婆子笑道,“甚么叫送一坛给老弟啊?直接让闺女去给人家做不就行了?”
安民坊的一家面食铺内,一个头戴狗皮帽子,身穿陈旧皮袄的男人大声抱怨道。
店东利落的应了一声,号召儿媳妇拿了个纸袋,从一旁取过竹夹子,从另一个笸箩里夹出白面馒头,装进纸袋。在店东捡馒头的时候,老婆子向中年男人搭话道。
那男人没有胶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分开了。
店东在一旁小声嘀咕了几句,明显是对老伴的行动不太对劲。他呼喊了一声,把在后厨忙活的闺女叫出来,让她给中年男人拿点腌菜。中年男人不肯要,店东便扣下他的馒头,笑呵呵的说道。
中年男人声音低调,语气中却透着高傲。
中年男人从口袋里取出几张钞票,点出一张一元的,两张非常的,将它们塞到老婆子手里。老婆子装模作样的推了几次,最后眉开眼笑的把钱收下了。
“要啥?”
店东话音刚落,身边围着围裙的老婆子便面无神采的说道。
头发斑白的男性店东白了此人一眼,不耐烦的问他说。
“一块钱!”老婆子痛快的答复说。
“唉,对对对!直接让她去你家做!”店东赶紧拥戴道。
中年男人抬起左手,悄悄摇了两下。
中年男人说的朴拙,店东佳耦却觉得他是在夸耀,脸上的恋慕之意变得更加浓烈。
又是一场大雪过后,坊间骂声连天。下雪对于普通市民来讲不是甚么功德,不是他们没有情调,而是市政衙门分摊的清雪税太重,再加上大雪会封道,在清完雪之前,内里的粮食和煤都进不来,搞不好还要涨价。
“多少钱?”
“能给点咸菜吗?给几根儿就行……”
老婆子接下票子时,店东将一个玉米饼放回了笸箩,用棉铺盖盖好。那男人从店东手中接过玉米面饼,赔笑着问道。
“啧啧,老头子,你看看,这就是有程度的人说的话,今后多学学!”
“一块钱?”中年男人暴露迷惑的神采,“不是涨价了吗?如何还是一毛钱一个?”
“嘿嘿,是,是该多学学!”
想要在规定时候内完成任务,那就只能多雇人。既然是雇人干活,就算不发人为,也得管人家一日两餐吧?市政衙门不是活神仙,变不出赋税,以是只能加收清雪税。
“……给。”
“哎呀,小理哥儿真是有出息!不像我家那几个崽子,就晓得给我肇事!”
那男人把手伸进皮袄里摸了摸,神采一变。他看着店东手中的玉米面饼,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吞了口唾沫,然后不甘心的改口道。
“哎哟!枪老弟!今儿起的有点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