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还睁着没有焦距的双目，身上另有体温，乞丐们还觉得她已经断了气。
顾瑾璃站在御花圃一侧的长廊里，让阿翘去明阳宫跑了给腿，将八皇子给唤了出来。
说罢，她直接下了台阶。
内里大雨澎湃，阴冷的风“嗖嗖”的刮出去，吹在尹素婉一丝不挂的身上。
见尹素婉眸子子又变得一动不动，连呼吸也要没了的模样，顾瑾璃眨了眨眼睛：“尹素汐是如何死的，你该不会健忘了吧？”
没错，她是个好人。
雨水已经下了好久了，地上的水将顾瑾璃的鞋子没过，阿翘很想提示一下顾瑾璃，但见她面色沉沉，也只好闭紧了嘴巴。
“杜将军，圣旨是太上皇亲笔誊写，且盖了玉玺的，朝中大臣都一一过目过，确认过真伪。”顾念时抿了抿唇，看了亓灏一眼，不紧不慢道：“宁王爷，部属也是依令行事，还请您不要让部属难堪。”
就像是往他手里塞了个玩具，他正玩得高兴，将玩具占为己有没多久，却又被人给生生的抢走一样，他哪能不受伤？不难过？
半晌，他才问道：“何事？”
亓灏动也不动，冷声道：“顾念时，本王如果回绝呢？”
就算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小祥子，也不能发觉到他的发急。
“婉婉啊，你有没有感觉这里非常熟谙？”顾瑾璃收回击，一边用帕子用力的擦着，仿佛沾了甚么脏东西一样，一边轻笑着：“两年前，你但是在这里，让人将你的mm尹素汐给糟蹋了呢！”
干枯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咬着唇，她将眼泪咽下，轻声道：“当初我失忆了，被奸人所骗，以是才曲解了亓灏。”
八皇子敛去满眼的伤痛，苦笑一声：“顾瑾璃，人间那么多的求而不得，而你也不过是此中之一。”
哪怕是内心严峻不安的要死，也绝对不能透暴露来。
此时的她，已然如同一个破裂的娃娃，两眼无神，落空了灵魂。
乞丐们出了破庙，对撑着伞站在台阶下的一袭白衣的男人殷勤笑道：“公子，办完事了。”
乞丐们抢完银子，一边分开，一边嘴里念叨着这看着芝兰玉树普通的男人到底与那女子有何深仇大恨，竟将人家小娘子作践到这个境地？
“像八皇子这等不明白分便得了皇位的人，我等果断不认！”
纵使是将尹素婉的肚兜私藏在怀里的大痦子，也并未再多转头看尹素婉一眼。
“哈哈哈……咳咳咳……”
他明面上的身份还是南阳王世子，如果他明目张胆的参与出去，未免会落人丁舌，被人揪着话柄将南阳王和南阳也牵涉出去。
“我是谁？”顾瑾璃唇角扬起的弧度渐大，她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然后侧了一下身子，低下头，一点点将唇切近尹素婉的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话。
“皇上现在是天子，一国之君，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顾瑾璃顿了顿，她又道：“本日过来，是有一事求皇上的。”
她转了转头，对上了顾瑾璃那双清冷庞大的眸子。
顾瑾璃将挡在尹素婉额前的乱发捋到了她的耳后，仿佛是怕惊扰到她，行动轻柔，可出口的话却如同淬了冰，浸了毒普通，“婉婉，刚才他们服侍的你可舒畅？”
固然不明白顾瑾璃为何不来明阳宫里见他，可来不及多想，他也顾不得打伞，便撇下小祥子往御花圃方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