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趴在桌上不动了,我扶起他的腰,艰巨地把他送进被子里,再拧来帕子替他擦去额间的薄汗。他外衫上有呕吐过的秽物,我不敢给他脱衣服,只能又拿了布帕子一点一点地擦。不知是帕子太烫,还是药效上来了。他满脸通红,渐渐展开了眼睛,双眼血红而迷蒙,仿佛还泛着一些水光。
“主子不敢。”说着他躬着身退出屋内。
第一次走进他的寓所,没想过竟是在如许的环境之下。他约莫表情真的不好,面前已经喝光了半坛子酒,却还在一杯一杯地往下灌,仿佛喝的是水一样。他的神采很丢脸,吼怒着让侍从滚蛋。
我咬了咬唇,俄然下了极大的决计,我起抬手,生涩的搂住了昊然的背,一字一顿的说:“是我,是我。昊然,我就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不知是因为酒还是药,昊然已有些胡涂,他睁沉迷蒙的双眼看着我,摇着我的胳膊说道:“懿儿,奉告我他们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要分开我,不要分开我,好不好?”说完,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带着浓厚的酒精气味,随后,他又吻了吻眼睛,鼻尖,最后是嘴唇……
我睁大眼睛,盯着面前这陌生的他,还是一动不动,不敢出声。
他又轻声说道:“我晓得弘文一向喜好你。你呢,你真的,真的也喜好他吗?”
现在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了,我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