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山脚下好了。”
“你就这么急吗?”
“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这里抢走……我是真想带你走的啊。娉婷。”
“着!”
“我们现在也算不上凡尘中人,也不消死守他们那套阴阳调和之理的端方。大不了我带你走,你喜好那里我们就去那里,埋没身份过个一二十年再持续换处所换身份便是,归正我们是要一向一向在一起的。要把我们分开,那除非得我死。”
“但是我走了……你也走了,昆仑就只剩卫师兄和还未长成的尤炳师弟……那也就真的完了。”
“甚么?”唐娉婷感知了一下,迷惑道:“不是已经清理掉了吗?并且依你的修为,就算闻到也没有甚么大碍的吧?”
耿芝颠动手里的花灯,目光不轻不重地瞥过那一抹染在纸上的淡淡胭脂色,俄然就换了个话题,连过渡都不带过渡的:
六合间一派月朗风清,那些紫玄色的雾气也早已散去,唐娉婷呼出一口气,收剑归鞘笑道:
“朱雀星君……我藐视你了!”
“恐怕届时我还未能从天梯直上昆仑,就要被他瞥见了!”
“真是好险哪。”
“你们那位首级,是不是跟你讲朱雀特别好欺负特别好利用,让你来行偷袭之事,还保你安然呐!”
起码在这个节骨眼上,朱雀和白虎不能生桃花劫,玄武也绝对不能因为这事儿和她们离心!
“――我就是想奉告全天下的人,你是我的。”耿芝抿了抿唇却还是按捺不住心中那股滚烫的火,干脆就一股脑地全倒出来了:
就算死了,遗留的精魂也还是能激发桃花瘴的!桃花瘴下,身负桃花劫的人便会被震惊劫数,未曾心生情爱的人都会被强行带着生出恋慕之心,更何况她们呢?
耿芝俄然就停下了驰驱的法度,探过身去吻了吻唐娉婷,敞亮的眼睛里一片水光氤氲:
“昆仑与妖修夙来不两立,我本日浪荡在外,见着朱雀白虎,岂有不杀之理!”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耿芝终究从唐娉婷部下逃了出来,半真半假地指责了一声:
“卫师兄他夙来接管不了人间这些情情爱爱之类的事儿的。沈星君的死对他打击太大,近似于母亲、长姊和师父于一体的前辈在他面前死去,还叮咛他不要染桃花劫,这直接就让他对人间统统与‘爱’有关的东西,都恨不得避如蛇蝎了啊。”
耿芝捂着脸发展几步,从她的指缝中模糊能窥见她脸上那一抹越来越浓厚的胭脂色,逐步构成了个桃花的形状,唐娉婷当机立断,将斗笠往她头上仓促一遮:
“我倒是不怕被逮住,被瞥见了也没甚么……”这桃花瘴气果然短长,耿芝在昏昏沉沉中,竟将她一向粉饰得极好的设法,在这一刻全都奉告唐娉婷了:
“娉婷,我们归去把这个挂在那里?”
“你别说了……”唐娉婷反握住耿芝滚烫的手指,只觉顿时周遭万事万物都化作了一片虚影,她在这罕见的、早退多年的蜜语甘言里溃不成军。她晓得耿芝是很喜好她的,但是没能想到的是,这份豪情这么深,又被矜持的她埋没的这么好:
再然后便是南归封国,举国高低竟再也没有半丝多余的信息传出,就仿佛这个国度生生消逝在了人间一样,再也没法从偌大的版图上找到它的半分踪迹,从走南闯北的人丁入耳得一丝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