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霸道:“岳先生请看。”将册子递了过来。
令狐冲被道破了苦衷,脸红着点了点头。
只听令狐冲道:“师父的袍子,干么给我穿?”
岳灵珊大声道说道:“你不爱穿,那也不消换了。”
王元霸为人开朗,丧女之痛,随即禁止,哈哈一笑,说道:“令爱这么才貌双全,要找一名少年豪杰来配对儿,可还真不轻易。”
岳不群笑道:“女孩儿年纪还小,再说,我们学武功的人家,大女人家整日也是动刀论剑,甚么女红烹调可都不会,又有谁家要她如许的野丫头?”
岳不群知他是想起了去世的女儿,当即收起了笑容,道:“是的!”
王元霸问赶来的易师爷道:“易师爷,请你瞧瞧,这是不是平常的琴谱箫谱?”
王仲强见此,嘲笑,对令狐冲道:“这部册子从你身上搜了出来,岳师兄又说这不是华山派的武功书谱,却不是《辟邪剑谱》是甚么?”
王元霸惊诧道:“我向你买甚么好?”
见令狐冲低头不说话,岳不群诘问道:“是因为后代私交?”
令狐冲愤然道:“你祖孙三代,口口声声的说这是《辟邪剑谱》。你们见过《辟邪剑谱》没有?安知这便是《辟邪剑谱》?”
令狐冲感喟道:“我不惯穿新衣,还是别换了罢!”
岳不群忙摇手道:“这个可不敢当。”
第二日,岳不群正与王元霸、王伯奋、仲强在王家花厅说话,却俄然闻声令狐冲叫骂声:“金刀王家,卑鄙无耻,武林中从未见过这等肮脏肮脏的人家!”
令狐冲仰天大笑,笑声半晌不止,岳不群见此,斥道:“冲儿,长辈问你,便当据实禀告,何故胆敢如此无礼?甚么端方?”
易师爷点头道:“那也说得是,不过世上如果当真有人能吹奏如许的调子,晚生佩服得五体投地,佩服得五体投地!除非是……除非是东城……”
易师爷指着箫谱,说道:“东翁请看,此处宫调,突窜改微,实在大违乐理,并且箫中也吹不出来。这里俄然又转为角调,再转羽调,那也是从所未见的曲调。洞箫当中,不管如何是奏不出这等曲子的。”
令狐冲道:“师父,这明显是一本七弦琴的琴谱,洞箫的箫谱,他王家目不识丁,硬说是《辟邪剑谱》,天下竟然有这等大笑话。”
林平之引见到岳灵珊时,王元霸笑嘻嘻的向岳不群道:“岳老弟,你这位令爱真是一表人才,可对了婆家没有啊?”
王元霸笑道:“老弟说得太谦了,将门虎女,平凡人家的后辈自是不敢攀附的了。不过女孩儿家,学些闺门之事也是好的。”说到这里,声音放低了,有些黯然。
令狐冲道:“到他家去,就非穿标致衣服不成?”
听到这“辟邪剑谱”四个字,岳不群就晓得不妙,心想这徒儿定是被人谗谄。
王元霸大声道:“‘金刀无敌’这四个字,在岳大掌门面前谁也不准提。谁要提到了,那不是捧我,而是损我王元霸来着。岳先生,你收留我的外孙,恩同再造,我们华山派和金刀门今后便是一家,哥儿俩再也休分相互。来来来,大师到我家去,不住他一年半载的,谁也不准分开洛阳一步。岳大掌门,我老儿亲身给你背行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