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瑛几个也有所觉,可宋敬堂来存候是名正言顺的事,总不能因着叶文心来了,就不准别个来存候,她们几个大些,晓得些事了,这话又不能对冯嬷嬷说,更不能对叶文心提,如果本来偶然成了故意,岂不糟糕。
石桂自发同六出烹出来的差不了很多,可叶文心常常尝上一口,就把茶盏递畴昔:“你倒出来尝一口,但是一个味儿?”
手上捧了个匣子,里头装了一包燕窝,瞥见叶文心靠了窗,笑得一回:“你们玩甚么呢,走在小道上就闻声笑声了。”眼睛一扫,把东西递给了玉絮:“这是我们女人送给表女人的。”
石桂扭伤消肿这些日子没见过叶文心,她倒是想来看看石桂,琼瑛拦了她不说,连玉絮都跟着劝,叶文心把石桂当作半个知己,对这些丫头却不能暴露这意义来,只得呆在房里养病,到石桂伤好了,她才透了一口气儿。
宋敬堂每日里等的就是她这四个字,比方大暑天里饮了山泉水,又似数九寒冬抱了热炭炉,说不出的熨帖,能闻声这四个字,一日就安稳了。
叶文心也对着他施礼:“表哥安好。”端庄论起来,这两个半点干系都无,相互见礼却得这说,跟着便由丫头引了往内间去,给老太太存候。
石桂把这事记下,少年人羡色是有的,可宋敬堂这一头热的心机竟还冷不下来了,虽不是甚要紧的,可她好些日子没去正院,也该露露脸了。
一个海棠填漆雕花匣儿,里头拿软绸垫了,白露翻开来,平整整六个燕窝盏子,阖上盖儿又从袖里摸出一张花笺来:“这个是我们女人的请笺。”
宋敬堂还想问是读甚么书,他料得石桂不识字,纵问了也是白搭,再想细心着问问喜好甚么花甚么色,外头却有小丫头拎了食盒出去,宋敬堂看有人出去,不好再问,咳嗽一声出去了。
石桂回回尝了,也不感觉不同多大,到连着煮了半个月,倒能品出些味来,叶文心点了头:“这水就是得尝才行,口轻口严峻家分歧。”说着轻叹一声,神驰道:“如果能尝一尝颜大写书中所说的山顶尖上的雪水,那才算是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