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珠子,旁的都没少,顶针箍儿都在,碎料子也没动过,底下一把十来个钱,也都是齐的,石桂性子细,她的东西都放得有章法,拿了薄木片儿把抽屉隔开来,一边放一样,一眼能看出动了甚么。
石桂晓得再跟这两个说也无用,先把本身摘出来:“这话我说最末一回,今后再不说了,你要借甚么,若不是你自个儿用,我就是多的满床满箱,我也不会借给你。”
蕊香也把话头茬开,替石桂参详着把布给裁了,做裙子比做裤子还轻易些,上头的腰带一缝,裙子就能上身了,只看着太素。
石桂不去看柜子,从速掀了床罩看床底的箱子,她现在东西多起来,一个小箱早就不敷放了,又托人买了一只樟木箱子搬出去,屋里常日打扫得洁净,倒看不出有没有被人挪动过,可箱子上的锁倒是好的。
郑婆子是个会闹腾的,本来也算得脸,孀妇人家哭诉几次,说跟人一个院里不便利,也确是不便利,这才伶仃给了她一间小院子。
两只猫儿见石桂返来了,趴着柜子等她抱上床,两只猫儿还小,跳不上床去,石桂只要出门,就把它们放到地上,抱起来捏捏爪子:“养着你们呢,也不晓得给看看门。”
没叫猫挠,必是屋里人干的,玄月同她一个屋,她拿东西,这两只猫儿趴在地上一动都没动,蕊香推一推她:“何必呢,都是小物件,一时不凑手也是有的。”
大箱子里头还摆着小箱子,石桂的钥匙一贯随身带着,她摸出来开了箱,一层层的衣料衣裳底下才是小箱,大的没动过,小的天然也没动过了。
一个屋子住着拿些面脂头油都是平常事,再没有为了这个就大动兵戈的,总有个不凑手,借着使了,下回天然要还。
线香筒是青绿翡翠雕的,顶上的盖子是象牙的,装的线香一贯未曾动用,叶文心熏屋子也用得是香花鲜果,还是因着屋里两日没呆人,这才先点起来熏一熏,哪晓得顶上的盖儿找不见了:“院里头只要你们,少了东西,你如何交代?”
看屋子的活计却不是交给石桂的,琼瑛也不问情由,举着个线香筒,递到石桂面前:“这上头的盖子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