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跑回至乐斋去取木屐,叶文心天然留下宋荫堂来,吃一碗姜汤,同她们一道用饭,这一桌子满是扬州菜,宋荫堂专找到了淮扬菜大徒弟,文思豆腐一品干丝,一道道的奉上来,宋荫堂还叹:“可惜了,这会儿如果春季,还能吃个蟹粉狮子头。”
叶文心先是不信,跟着又将信将疑,在她内心父亲是说办甚事就能办到的人,扬州地界上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家里如许富,官声还能这么好,又是孝又是贤,人脸上比佛脸上镀的金都多,他实打实说要办的事,如何会办不成呢。
樟脑搁在个小杯里头,上好的蝉衣纸喷湿了敷在杯上,文火细烤半个时候,这半个时候石桂的手都酸了,叶文心看这么着不成事,叫了之桃出去,让她看着火,石桂去筛细粉。
天虽晴了,看着还是降落沉阴恻恻的,也不知甚时候就要打下另一场雨来,叶文心的东西一早就装上了车,宫里的领事寺人早早就在问了然叶家女人客居在宋家,说定了日子,一大早就来接人。
到了宫门口,已经有人等待了,都是官家女,里头另有熟谙的,陈阁故乡的孙女儿一眼就瞧见了叶文心,两个见过几面,算得熟谙,便挨在一处等着,陈阁老的孙女儿还拉了她的手:“姐姐,分拨屋子的时候,我们俩个住在一处罢。”
叶文心好久没提这徒弟门徒的话,玉絮几个便咬着唇儿笑,放了帘子下来,使个眼色给石桂,让
石桂就是看她买的巴豆,这才敢替她买返来,还细心问过了药性,见着叶文心是铁了心要这么办了,叹道:“女人带一只带挖耳的扁簪去,两勺子就充足了,再不能多吃。”
石桂皱了眉头:“女人身子弱,这东西如何能受得住呢。”如果被同屋的人发觉了,那可如何办。
宋荫堂求了宋老太爷,又奉告了叶氏,独独没有在叶文心跟前暴露已经求亲的意义来,等她出来了,自但是然就会晓得。
石桂找的借口是有些肚子涨,吞吞吐吐吱吱唔唔的,那小伴计便了然了:“这是一冬的火气积累下来了,这药粉儿挑上两小勺子,和水服了,立时就见效,可不能常用,五日七日才气来一回。”
石桂闻言天然欣喜,如果叶文心能如愿,那她也能如愿了,更不必说,现在宋家眷意叶文心当孙媳妇,开口要一个丫头,再没有不该的。
石桂添茶倒酒,此时天气尚早,两个雷一打下来,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屋里一排灯儿点起来,明晃晃照得民气头发慌,叶文心神采恹恹,宋荫堂咳嗽一声,到底说了:“表妹也不必忧心,上头已经有了人选了。”
里头年事大的已经及笄,年事小的将将十二,小女人们俱都垂了头,拿眼角的余光打量别个,一圈转下来,叶文心身边便只要陈阁老的孙女了。
巴豆粉一股子辛辣味,调了薄荷汁掩去味道,搓成米珠大小的丸子,先滚过一回香粉,看着白团团的,再把樟脑石灰磨得细了,用乳汁渗入,铺在杉木盒子里,搓丸子似的搓成樱桃大小,封在小缸里头,埋到地下去。
答他的不是叶文心,反是叶文澜:“姐姐喜好甜口的,一指长的小粽子,每个里头都裹上蜜豆,馅儿塞得足足的,她能吃上一串。”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