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那两个,也就是看着老太太摆了寿宴,这才跟着想起要作寿,动静送到金陵城,总得送份贺礼去,干脆让这几位一并跟着回籍。
还当兼祧是一条青云路,还没迈脚出去呢,就先跌了个大跟头,这位伯父倒也和颜悦色,并未曾苛责他,差了一岁的堂兄弟,一个已是举人了,一个轮作文章都不成,却还奉告他立意不错,一篇文章润色过后,也很能看了,给了他很多书,让他跟着一道进学听课,了局谋个出身。
宋之湄一口气儿长长叹出来,拿了这张帖子鸟儿似的飞进甘氏屋里,还没进屋,就闻声里头宋望海在说话,门外头守着银凤,见了她从速点头,宋之湄还是闻声一句,“她肚里已经怀了孩儿,娘子总得想个别例,不叫我的孩子落在外头。”
她生了去意,宋之湄却不肯就这么走,狼狈如丧家之犬,比她伏低作小去奉迎两个庶出的mm还更叫她不甘心,内心正不得过,忽的接到了陈家的帖子,说荷钱出水,请了几家女儿,一道去陈家赴花会去。
宋之湄还没回过神来,甘氏已经开了口:“一个妓子,怀的孩子你晓得是姓张还是姓李,我不替你揽这脏事儿,你有本领,自个儿去找老太太!”
她既不沉沦,点了头垂泪:“今后也不能再在伯娘跟前尽孝心了。”
宋老太爷却没这个心机,摸一摸脉晓得宋望海肚里这点货品是绝计不敷的,既想替他出身,那如何也得往他肚里填些东西,体例也试过了,那头预备着结婚迎叶氏进门,这头让他日日苦读,不说旁的,《四书》总能通透。
甘氏面上变色,可她已经撞过一转头了,莫非还能再撞一回?宋老太太又替她寻了这么个拜寿的来由,带着寿礼去,不说自家如何,女儿的面子总算是圆畴昔了。
本来父亲对他的希冀也不过是安安生生读些书,再老诚恳实讨一房娘子,连亲都订好了,从小到大,就没听他说过为官作宰的话。
宋望海给了金雀一匣珠子,金雀那里藏得住,穿起来挂在脖子里,又哄着他给她金的银的戴,甘氏天然发觉,金雀再当着她的面素衣淡裳,也掩不住脸上那东风对劲。
反是宋之湄脸上变色,她才刚扒住了太子妃,说不得再寒暄两回,花宴就能发了帖子给她,此时要走,前功尽弃。
一时珠子一时缎子,尝了长处倒恨不得宋望海再多些甚个隐蔽被她捏在手上,宋望海也怕她一时口快,甘氏晓得也还罢了,如果叫老太爷老太太两个晓得,他也担不起。
可跟着儿后代儿一日比一日更大些,甘氏想要的东西也跟着越来越多了,他弥补不上,又不能直说是自家不济,干脆连西院也来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