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荔才来的时候是凑趣着春燕的,可这好久春燕也没汲引她,便又想起来要凑趣繁杏,想跟着她学管帐。
既应下千叶要办吃食,甜的咸的都要备上几样,淡竹恨不得列个菜票据出来:“不如我们每人摸些钱出来,置几样甜口的,就当是凑分子吃点心。”
淡竹是贪凉,石菊倒是喜好千叶为人,本来她们不识得,便也不问,既晓得她好相处,淡竹便问很多些,石菊渐渐悠悠说了很多:“我头回送冰也当她不好说话,门都不敢进的。”
“也不好不时来烦她,月月都有打醮法会的。”石桂一时想不出有甚么由头能歇了淡竹的心机,春燕如许盯着静中观,叶氏又如许虐待尹坤道,能避开些就避开些,不晓得比晓得了要强。
给奶娘下奶的。”
下过雨院子里倒阴凉了些,一面走淡竹一面摸了枣子咬起来,还往石桂嘴里也塞一个,嚼着枣子走到鸳鸯馆门前,瞥见高升家的带着锦荔从繁杏屋子里出来,怀里还抱了一把策画。
石桂摇点头:“这个天哪还吃得下如许油腻的东西。”郑婆子偷懒,猪蹄一早就炖好了,早晨还给奶娘吃一样的菜,凉透了的汤上结着一层白油花,看一眼就觉着咽不下去。
石桂还没说话,石菊就已经开口:“你是吃了一回不敷性,打起悠长来吃冰的主张了。”夏天还长着,过了立秋府里才会断冰,到立秋另有好几个月呢。
郑婆子笑一声再把猪蹄倒归去,搭了手叹道:“这天儿也不晓得甚时候好,眼看着夜里还要落雨,如果再下,院子可不泡了水。”
郑婆子咂了咂嘴儿:“这会儿偏又有天热,那水堵上一会儿就发臭,早上还下那么一场大雨,这味儿真是闻不得了,我都怕这水漫到屋子里来,泡了你们的大衣柜。”
待她返来了,二等的例立时没了,不办这桩差,自无这些利。叶氏身边一个春燕管人事,一个繁杏管私库。除开这两个,少了哪一个都成。
淡竹还在眨巴眼儿,石桂已经进了屋子,故此她才不急,锦荔这会儿再对劲也没用,只要她姑姑姑父还管着田庄,她的手就伸不到叶氏屋里去。
静中观本来就偏僻,门上更是冷僻,平常无人走动,连着叶氏去,身边也只带着春燕,尹坤道来了府中这很多年,连面都没露过几次。
石桂笑一笑:“不给就是了,何必挖苦她。”郑婆子就是度着石桂不会端的走一趟,要些钱藏私房也好,当零花也好,她占着个乳母的名份,总要得些实惠。
淡竹叫她说破,也不恼她,吐吐舌头:“你天生就凉,我跟石桂可受不住,一日一海碗,那里吃得了。”不说吃的,用的冰也有一盆,比着叶氏房里来,淡竹啧啧一声:“尹坤道才是最安逸的,又没人盯着她念佛。”
淡竹满口儿承诺了:“哪能不时来,不当差了?”也不过找个处所消夏,静中观因着人少树多,非常荫凉,怪道她们冰都吃不完,坐在里头天然就风凉了。
淡竹叹一声:“你恰好摊上这么个乳母。”她都替石桂心疼银钱,晓得石桂向来俭仆,她们买吃买喝手上涣散,石桂向来卡着钱用,倒给郑婆子抠去一半,如何不活力。
小丫头子倒是想开荤,无法钱姨娘茹素,吃得比谁都平淡,半点油花都没有,除了小少爷吃着奶,奶娘的菜色还更好些,等小丫头子走了,她从锅里给石桂淡竹两个舀了一只猪蹄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