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来一往,不知不觉竟说了很多话,各怀心机,还又去当差,石菊归去奉告春燕田庄上事事安妥,春燕点一点头,看她面上不显,点一点头:“你去罢。”这个丫头确是没瞧错,是能提起来独当一面的。
锦荔一面跟高甲说话一面拿眼儿去斜石菊,内心恨不得啐她一口,骂上一句不要脸,竟连高家大哥都叫上了,见她不走,反身刺她一句:“你还坐着何为,你同我表哥另有甚么话说不成?”
石桂放下裙子罗绫,翻找了半日,也没见着一言片语,石菊几个都晓得她内心最顾虑的就是这桩事,凡是有一点动静都会想了体例送过来的,那便是宋勉没去找她们了。
石菊干脆在廊劣等着,就怕问出甚么来,让锦荔晓得了,依她这本性子,非得把事儿嚷出去不成,好不轻易避开了锦荔把东西递给高甲,也不晓得石桂收到了没有。
说着跺了顿脚跑走了,跑过一条回廊,放慢了步子转头一瞧,竟无人来追,高甲还同石菊陪起不是来,内心更加堵得慌,鼻子一皱哭起来,端的去找高升家的告状。
高甲赶了车归去,渐渐蹭蹭还想说上一句甚么,一回身石桂已经没在门边,内心头有些失落,耷拉着一张脸儿归去了,递了信出来,奉告叶氏说庄头上样样都好。
高甲打小就是结巴,不能进院子里当差,靠着父亲的面子,一向跟着办事,在外头见的也都是男人,纵父亲再是个管事,别个背后也得嘲弄他,说他爹娘把工致全都拔了去,到他身上这才口拙。
石菊却半点也不怵她,指尖微微一紧,面色如常,笑一笑道:“春燕姐姐派了我差事,你既有急事,便先说完,等我把该问的问了,还得出来回话。”
刘婆子内心头咋舌,凭得哪一家的繁华,也没把这些当看物的,嘴上满口应了,笑眯眯把东西抬出来,因着孝期不食荤腥,宋家送来的便多是鲜果,玛瑙葡萄蜜碗盖柿,另有一箩儿新下的栗子,堆得满满铛铛,刘婆子跟菱角两个才抬出来。
高甲自知无礼,快速涨红了脸,他本就内疚,这话里的意味总归不好,他跟石菊是真没甚么旁的友情,统共见过两回,被她托着送东西去别苑,除此以外就再无别话,落到锦荔的嘴里,倒成了两个有些甚么。
叶文心立时点头应和,点了头才回过味来,石桂竟是托了宋勉去探听动静的,拿眼儿觑一觑她,也不再说话,翻出东西来:“你看,她们念着你呢,做得如许经心,要费多少工夫。”
石菊从速问他:“她可得着东西了?”要紧的是石桂,淡竹葡萄还当她是被罚了,葡萄还说要求一求大少爷,只要石菊内心猜着些,除了跟高甲也无人可说。
锦荔气的脸都红了,反是高甲拉她一把:“不准混闹!”锦荔越产活力,眼圈一红:“我奉告姨母去。”
叶文心握了她的手:“天然会的。”
好轻易高甲告别了,石桂这才松一口气,回身出来直奔内院,把石菊给的布包抖了个底朝天,叶文心眼看着她把床翻得一团乱,问道:“这是如何了?失落了甚么东西不成?”
叶氏的院子他是进不去的,春燕繁杏两个也到了年事平常不往外院来,春燕派了石菊,石菊就在二门上等着,见了高甲,迎上去两步:“高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