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在家里气得仰倒,又看锦荔那对劲的模样,对着高升家的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只当她们是把石桂挤了,就跟上归去幽篁里一样,空出位置来,好把锦荔提上去。
除了琴棋,车上还塞了两盆白玉团旧朝衣的菊花盆景:“我看你这院子里头也没甚个风景可看的,给你带来两盆子花,且姑息看看,这一贯预备着二mm的婚事,一时腾不脱手来。”
气候稍凉些了,宋荫堂才又来了第二回,带了满满一车东西,画画的各色颜料炭条小盂,还给叶文心带了棋盘吵嘴子来,摆在临窗的罗汉床上:“一时没寻着好琴,先用我的这一把,等寻摸着好的了,再给你带来。”
石桂甩甩手去帮手,高甲的眼睛就跟着她出来,内心头又烦恼起来,如何就没能跟她多说几句话,闻声里头刘婆子跟石桂你一言我一语的,支着耳朵垂了头,归去还得找石菊,把承担给她。
清楚操心的事都完了,她的病症却没能好些,也不但是为着叶家,这病痛都有二十年了,在她心上扎了根,要好只怕不能够,就盼着能心中开阔些,少添些痛苦。
宋荫堂这回倒是一句话就给回绝了,房里的丫头还耻笑起好葡萄来,葡萄闷在屋里哭了半日,只当石桂这辈子就在庄头上了。
两小我在嫁妆里翻了一圈,都没找出合适的来,倒是有一对儿白珠钗,可旁的还罢了,鱼眼睛用白珠子,看着就不吉利,那里是用来贺新婚之喜的。
“我们本来也一道吃酒吃茶的,现在她要嫁了,竟不能到贺,总有些可惜。”叶文心在宋家是个不能提起来的人物,都说已经送得远远的,除了上头几个,也就只要宋荫堂晓得了,叶文心也晓得宋家收留她已经是冒着险,便不再多说:“多谢表哥了。”
因着这个,对小弟弟倒生出些惭愧之心,哪晓得没念上两回,宋慎堂又病了,课程临时歇下,叶氏也叮咛他去给余容送嫁,他是大房的长兄,天然该他去。葡萄松一口气,内心想到石桂说的太太内心头都稀有,这下更加信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