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不想着这些,无想着西人说的是甚么话,她自来到此处,活得非常艰苦,有效的半点用不上,凭的还是刻苦机警,如果有一天本来学的那些能用呢?
秋娘心才晓得明月无父无母,就是个光身,从小羽士当到大头兵,现在也不是兵了,算是个芝麻绿豆官儿,内心一合计,觉着他真是样样都没得说了。
石桂站着看了很久,明月一句话没说,一头扎去了穗州,确是让她有些吃惊,明月就是这么本性子,便是待你好,嘴上也毫不肯说的,说出来失了脸面,说他别扭罢,他又确是一言不发,想走就走,半点也没拖泥带水,如果事前端的跑到石桂跟前问个明白,石桂如何也不会让他去的。
她一面听一面拿眼儿去看女儿,她打小就是个有主张的,一丁点儿大就极有主张,想好了要干甚么就干甚么,家里这很多活计,割草喂牛搬柴洒扫,希冀不上俞婆子,倒是女儿能帮她的忙。
石桂却久久都不能入眠,感觉心上身上都轻巧了,阖了眼儿内心还在想着穗州,叶文心替她掖掖被子,看她还没睡,轻笑一声:“从速睡了,说不准还能发梦梦见呢。”
那会儿才摇摇摆晃能走路,就已经晓得甚么事情能帮甚么事帮不上,向来没有一件是做错的,那会儿秋娘悄悄谢过菩萨,虽没孩子,却能白得这么个懂事的女儿。
秋娘不提,叶文心却提了一回,夜里两个还是一道作伴,西配房里睡着绿萼秋娘喜子,那头灯暗了,这头石桂还盯着妆匣子,里头有明月给她的银锁,眉间微蹙,吃惊过后内心又有几分不安闲。
叶文心搁下针线,揉一揉额角,看着她笑道:“如何,你又悔怨了?”
第三样是最要紧的,明月把石桂摆在心上,秋娘那里看不出来,只女儿还似未曾开窍,如果相互成心,那就是再好不过的婚事了。
第一样是肯拼,秋娘本来觉着过安生日子好些,等端的跟绿萼支起摊子来,才晓得女儿本来讲的不错,要早早去镇上支摊子卖馄饨早就攒下钱来,也不必让女儿去当丫头,这活计再苦再累,莫非还比种地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