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心晓得弟弟操心,拉了他笑一回:“这有甚么难的,我们又不是不返来了,等花期到时,就来这儿赏花便是了。”
不独要找屋子,还得招人,最好是船埠上熟谙的人,石桂想的是找那些管船管货的,这会儿还没人打用饭的主张,她算了一笔帐,定点送盒饭畴昔,三个菜一个汤,折上些钱给管事的,只要他开了口,这些船埠工干躺着就有饭吃,还比外头卖的便宜些。
正赶上了最紧俏的时候,各国来的使臣,就是在这个港口下船的,这儿的铺面不涨也没事理,何况来了这很多人,买卖是越做越大了,苏木蜂蜡洋红棉花,样样都从这个处所出去,光是船埠工人就有一万多,房钱如何会不涨。
石桂还是叹一口气,内心觉着这两个合适,只可惜没有缘份,叶文心这会儿怕把后代私交压到了最后,连宋荫堂也是一样,石桂便笑:“也不知大少爷过来是何为,如果能跟女人一道下乡去倒也很好。”
哪晓得叶文心闻谈笑起来:“表哥是来散心的,有人坐地囚牢,有人千里寻道,他能出来逛逛,比守着山坟要强。”
她蹙了眉头,问宝芝的爹:“船埠工虽有很多外来的,可本地的自也很多,他们住在那边,可另有合适的铺面能租。”
算着日子让叶文澜在船埠边等候,石桂蹙了眉,叶文心却笑:“你年青轻的,整天皱着眉,都快打结了。”给她送《论学》的,奉告她穗州如何的,都是宋荫堂,听过看过,心有所感,也是平常。
两小我正说着,石桂取出帕子来抹汗,后背都湿透了,口里干渴,可这事儿今儿却得办了,不住拿袖子扇着风,口里吁着气,往阴凉处站着,还感觉天热,才要去买杯凉茶,一个冰瓷瓯儿就递到她面前。
没成想表哥还会来穗州,皱了眉头问道:“老太爷老太太两个同意了?”他们是想宋荫堂回金陵去的,纵守孝不能为官了,跟那些同年同榜的也不陌生,却没想到他没回金陵,反往穗州来了。
隔得一年不见,姐姐好似变了小我,叶文澜还想劝着她多逛逛看看,把穗州城各处都走了个遍,哪晓得她不必人劝,本身就有主张,比本来老气沉沉的模样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