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荫堂跟叶文澜两个,一个吃了两只,还不敷够,石桂笑着又去拿,叶文心道:“你这个别例很好,我也带到学里去,让那些女人们也能歇得一日。”
叶文澜也跟着道:“可惜我不能去教西语,西人堂里倒有很多活计是要女子来做的。”惠民所济民所里都是男人,也很多妇人生了病不肯意给男大夫去看,若纪夫人的女子救济会能办起来,就又不一样了。
又是下水又是暴晒,明月的衣裳破钞更短长了,倒是下水不穿鞋子,本地另有很多赤脚的,就在沙子上头走,穿了鞋反而不便,衣裳费很多了,石桂给他做的两双鞋子,倒没穿坏。
可再传闻她印出来的票据都往南城发,南城的拿了这个票据就能往城东船埠来换一盒饭,又传闻专送了船厂,内心就渐渐觉出些味儿来。
石桂笑盈盈的:“我不过胡乱做些,不料蒸出来味道如许好,这馅儿既能做蛋黄酥,那就也能做月饼了,跟莲蓉的一齐作馅,不晓得做出来好不好吃。”
石桂奉告秋娘,申明月也入了伙,买卖上的事儿满是石桂在跑,秋娘半点都不操心,入伙的明月,她就更不担忧了,还笑起来:“他又帮我们这么大的忙,等歇下来我去扯两块布,给他做几身衣裳。”
第二日一大早,石桂跟阿珍两个拎了篮子,跟在叶文心的身后去了纪家,纪大人才刚去衙门,门上见着叶文心,因着来了很多回,也不再通报,先把她引到花厅里去,没一会儿纪夫人就出来了。
吴夫人回回呈现都是光彩眩目,叫人不能逼视,开口说话漫不经心,她的没看在眼里,就是真的不在眼里,好了坏了,只消挑挑眉头,就打发了去。
石桂抿嘴笑起来:“你等着,我明儿就跟女人提。”老是一件功德,叶文心又多收一个门生,绿萼把头靠在廊柱上,眼睛望着圆月,心头欢乐,再没想到还能有如许的日子。
绿萼一向记取她是秀才的女儿,一刻也没忘了,本来是不能够,面前就要机遇了,她还想着学字读书,闻声石桂问了,她脸上一红,石桂便拉了她的手:“去女学馆帮手,一样有人为可拿的。”
叶文心笑起来,点点她道:“这可不成了,咸蛋黄点心也不那么难做,这很多铺子都没有仿的,是为着甚?纪大人在人任一日,只怕这穗州城里就没有能卖的,你要试便试,等着纪大人升任了,再卖这个点心不迟。”
等石桂去了厨房,宋荫堂这才道:“你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平常。”
石桂许就是她们中间的一个,主张多心机活,跟着叶文心识了字,便不甘心再当奴婢,如许的女人很好,纪夫人也很情愿帮一把手。
叶氏是不闻不问,下人丫头,她少有真的看在眼里的,院里头若不是春燕繁杏把持着,似锦荔如许的人,可不跳起来。
反是纪夫人身边的姑姑笑起来:“我还当只我们家的夫人能吃这古怪味儿,不成想夫人另有如许的知己呢。”
宋荫堂沉吟半晌:“你甚时候去漳州,我跟你一起去看一看。”他未曾见过,却也晓得不易,看颜大师的书,二十来岁时也确是有冲劲,可破钞了十数年,才把穗州的女学办到这个程度,到厥后也垂垂有了悲观的意味,漳州的女学,想了很多年,可要迈出这一步去,却极艰巨。